就这么反反复复问了半个多小时,江母就受不住了,她的精神本就绷成一根弦,而老警员的行为无疑是往这根弦上绑了一头大象,非要把它扯断不可。
江母不过是一个普通妇女,哪受得住这样高强度的问话折磨。
终于,老警员以同样的口吻快速问出江枕棉去哪儿了的时候,江母条件反射般说出了真正的答案,“卖给赵姐了。”
话一说出口,她顿时反应过来,脸色唰就白了,再想捂嘴可来不及,老警员眼神一动,迅速逼问她赵姐是谁。
眼看事情已经败露,江母面如死灰,怎么也不开口了。
老警员却不慌不忙,他的耳麦里正有同事给他说调查出来的江家情况。“你什么都不说,看来是也不想为自己儿子打算了。”
江母猛地抬头:“你们要干什么!启明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老警员冷哼一声,“他刚被学校开除,就要面临父母通通进牢房的局面,你觉得,他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江母浑身颤抖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儿子!他还有大好前途,你们这是要毁了他啊!”
老警员冷冷说道:“不是我们,是你自己毁了你儿子。不过,假如你积极配合,争取减刑,或许可以不收监,予以缓刑,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贩卖人口是大罪,最少要蹲十年。”警官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会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
江母的心像打鼓似的咚咚乱跳,整个人抓耳挠腮,椅子上仿佛安了钉板,让她坐立难安。
怎么办?
怎么办?!
江父倒是更棘手一些,他就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不过江母这边一露馅,事情就好办了。
禁闭的蚌壳一旦开了口子,想要掀开那就简单多了。
没过多久,两边都松了口,开始“坦白从宽”,积极表现,想争取减刑。
在江母眼里,大儿子是宝贝,是小祖宗,江枕棉是白捡的搭头,为了儿子把这个不听话的闺女卖了换钱,是完全不亏的买卖,反正他们估计也拿不到赡养费。
凭着江枕棉的姿色,足足卖了十几万呢,简直赚翻了。
至于是谁联系的他们,江母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是真不清楚,要是能说,我会不说吗?”江母一脸为难地说,“那人找上我们,起初我还以为是骗子呢,但他直接发了那丫头的照片和视频,告诉我们她现在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