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放下茶壶,推盏至她身前,“令郎聪慧过人、才貌双全,夫人不该忧愁的。”
景夫人没说话,只跟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警惕起来。
不知这沈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忧愁也好,欢欣也罢,按两人的交情,都是不该与她说的。
这般说辞,总像是刻意为之。
“我那小子倒是不急,是表姨娘家里的孙子这几日来了盛京,表姨娘的意思是他年纪不小了,也该择一门亲事。”
沈氏一说完,景夫人更是闭口不言。
关家可有两个女儿,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见景夫人不接话,沈氏脸色微微落了些,好在晚娘察言观色,将话头接过,没让它掉在地上。
“您的意思……是想在京中找寻?”
沈氏:“正是呢!这孩子出身不低,样貌不差,读书也好,比我家那小子好多了,来年定能考取功名。”
晚娘轻笑,“相府的亲戚,定然也是个有出息的,若能与京中姑娘结亲,也算是一段佳话呢!”
“是这个理。”
沈氏抬眸。
自己搭了台唱了一段,却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不由得问道,“景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我认真听着呢,”她面色不显,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笑意,就事论事,“晚娘说得不错,就是要您操劳了。毕竟成亲是大事,可马虎不得,盛京与别地婚礼习俗可能不同,也需考虑着,您得辛苦好一阵了。”
沈氏摇头,“习俗彩礼事小,如今人选才是第一等要紧事。你可知有谁家姑娘年龄品行合适的?”
她温声细语的,话语却一步步朝自己的目的推进。
景夫人假意思索了一阵,蹙眉道,“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起来。”
沈氏一点也不意外她这个回答。
答案是什么也并不重要。
她看向窗外,目光落在对街,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咦?我记得二姑娘如今还未婚配吧,算起来,倒是年龄正好。”
关月此刻站在人群中,腰板停止,面色平静,看关子瑶在一旁套圈。
瞧着,她才是成熟稳重的那个。
沈氏目光在两人身上兜转了一圈,而后又落回景夫人身上。
她不会打关子瑶的主意。
毕竟关子瑶是景夫人的亲生女儿,又是景家唯一的孙子辈,受宠得很,她那表侄子还攀不上。
但配关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番话,既是真心,也有试探的意思。
景夫人面露惊讶,仿佛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
“您这……”
沈氏:“我就是突然看到二姑娘,所以想起了,你莫见怪。”
她顿了顿,又道,“但仔细一想,二姑娘的姻缘路也确实坎坷了些,若能早日寻得良人,安定下来,过来自己的小日子,你这个做长辈的岂不是也能放心些?”
她说得很隐晦,但还是不难听出话里的意思。
虽然信王府之事,关月也是无辜的,可这对于众人来说太深刻了,只要一想到关月,便不由得想起那桩不了了之的赐婚。
所以但凡有点声望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这样的女子进门。
晚娘放下茶壶,推盏至她身前,“令郎聪慧过人、才貌双全,夫人不该忧愁的。”
景夫人没说话,只跟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警惕起来。
不知这沈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忧愁也好,欢欣也罢,按两人的交情,都是不该与她说的。
这般说辞,总像是刻意为之。
“我那小子倒是不急,是表姨娘家里的孙子这几日来了盛京,表姨娘的意思是他年纪不小了,也该择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