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佟伟表面不动声色,心中苦笑,他才不想把人情,卖在这个方面。
洪文定也在心里冷笑,他是站在杜洋这边的,当然不会把黄大山因为老娘差点逃狱的事情,告诉祁佟伟。
至于黄大山的禁闭,在和杜洋达成协议后,半天就撤销了,祁佟伟也不会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祁佟伟叹了口气,没去深究,只要求洪文定赶紧把黄大山带过来。
他和李明先在审讯室里等着,一会儿,洪文定亲自押着黄大山,带着手铐进来。
黄大山看到祁佟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根本都不敢抬头看祁佟伟。
洪文定给黄大山解开手铐,把钥匙交给祁佟伟,就出去了。
祁佟伟盯着黄大山,黄大山低着头,半晌都不敢和祁佟伟对视。
最后,还是祁佟伟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道。
“黄大山,你找我想做啥。”
黄大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嗫嚅着道。
“祁,祁副所长,我想重新做一份口供。”
祁佟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先说清楚,你是要补充证据,还是要重新录口供?”
黄大山想了想,咬牙道。
“是重新录口供。”
“其实……其实我以前没有老实交代,很多事情,都是我做的,和杜少没关系。”
李明一听,就知道黄大山想干什么,直接跳了起来叫道。
“黄大山,你想翻供,你是不是疯了?”
“你频繁翻供,连自首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知道吗?”
祁佟伟反而比较冷静,示意李明坐下,摇头道。
“黄大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小李是好心提醒你,频繁翻供,会写在材料里,影响你的判刑的。”
“你犯的事没多大,你要考虑清楚,不要莫名其妙加刑。”
黄大山一咬牙,点头道。
“我都知道,了解。”
祁佟伟叹了口气,摇头道。
“有些事,说出来是违反程序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
“现在杜洋的组织性质,基本被定义为黑恶势力,正是上头要严打的。”
“没错,眼下查出来的杜洋罪行,都是采砂之类的小事,判不了多久,可是你把事情揽下了,就说明这个犯罪集团,你是主犯。”
“以后我们再找出新的犯罪证据,你再改口,可就没有人信你了。”
“我最后提醒你一遍,杜洋干的,是容留吸毒、卖淫、私藏枪支弹药,组织黑恶势力,上限死刑,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黄大山光头上全是冷汗,连后背都透了。
很明显,脑海里正在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
许久,黄大山才咬牙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都考虑清楚了,你们做笔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