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罪行,居然只判个七年顶刑起步?难怪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前仆后继的。
李明有点失望,喃喃道。
“祁哥,我还以为坐实他采砂,就可以判个无期徒刑呢。”
祁同伟叹息道。
“法律总会有些弊端的。”
“比如有老农民卖两斤芹菜,价值二十块,但是违反卫生管理法,被罚了五万。”
李明瞠目结舌。
“为什么卖两斤芹菜会被罚款五万。”
祁同伟早就猜到李明会问这个,意味深长一笑道。
“因为违反卫生管理法,起罚就是五万。”
“但是有的公司在防疫期间,违反防疫法,让全城封城十五天,也只罚款五万。”
李明彻底懵了,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当时闹得很大,可以说是全民皆知了。
他刚想开口,祁同伟手指天空,微笑道。
“就算是天,也不总是晴的!上面的事情,咱们不要问,也不是咱们管的了的。”
“身为公安民警,我们只管秉公办案,这个时候不同,哪怕天塌下来了,压下来,我们也要和天博弈。”
李明眼神一亮。
“胜天半子。”
祁同伟微微一笑,加重语气道。
“没错,胜天半子,好了,继续查口供。”
通过不断对比这几十份口供,祁同伟发现了一些问题。
那就是,盗采河沙的犯罪行为,大多数都是由黄大山那边的人去具体实施的,杜洋只负责下命令。
所以黄大山等人的口供里,对盗采河沙的时间地点,还有采砂量,都交代的特别具体。
杜洋那边的口供就很含糊,很多具体的东西,杜洋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其他的容留吸毒、卖淫之类的事,杜洋并不看重黄大山,还真的不让黄大山参与。
黄大山的口供里,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基本一片空白。
那些杜洋的铁杆狐朋狗党,基本是不可能出来指正杜洋的。
这样一来,举证杜洋的犯罪行为,就非常困难了,自己得从别的方面入手。
恐怕,还要去白寡妇那里,获取一些新的情报才行。
祁同伟掐指一算,如果按找杜洋的口供,他盗采河沙是从犯,顶多判个两年,其他的都是经营管理失职,合起来可能判个三年不到。
再在监狱里打点一下,两年就出来了,到时候葛容镇还是杜洋的天下。
自己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大劲,只让杜洋进去两年?
这不行,非得把这个犯罪集团,连根拔起不行。
祁同伟又琢磨了一下,容留吸毒、卖淫都是重罪,比盗采河沙大多了,最多可判死刑的。
如果能获得这方面的证据,那就太好了。
实在不行,也要把杜洋这个盗采河沙的主犯地位给定了,必须顶格七年起判。得去白寡妇那里,获取一些新的情报才行。
毕竟夜总会里的风尘女子,陪完酒后,都要去白寡妇那里吃夜宵的。
想起白寡妇,祁同伟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这小娘们,有点意思,对自己也很明显,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