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板去哪儿?”
“首都。”明知故问一样,左寒还是回答了。
“咱们正好要回去,一起吧。”
随便吧。
左寒自顾自走到镇上,招手打上了车。
提前四五个小时就到了机场,他按照机场的指示牌,一步步走得很慢,也没出错。
出了航站楼,左寒很是高兴。
接机的是庄园的司机,难得出活儿,一向寡言的中年男人早早准备好了温水和毛巾,殷勤得吓人。
房间里照常有人打扫,但桌上的东西不会动。
盆栽旁摆着主人常用的笔,记事本还摊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人臭着脸从门外拐进来随手拿起来一样。
兵荒马乱的那一天,靠近大平层的花园一角刚抹了水泥。
地上一个大大的爪印,风吹日晒之下,已经快风化成一个圆坑了。
左寒将自己的脚伸了过去比了比。
半晌,他“啧”了一声,像是在对什么不满。
兰花和玫瑰,到底谁喜欢兰花,谁喜欢玫瑰,左寒记不清了。
他在两个墓碑前来回转,直转得日落西头,才下定决定打了个电话。
“喂?”李济航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受宠若惊。
“我主动给李济航打了电话。”左寒对许喻平说。
“这很好,其实没有那么困难。”许医生又在夸人。
左寒点头认同,“还行吧。”
“可以尝试着去人多的地方转转,看一部电影,吃一顿大餐。”
左寒还是点头。
其实他已经一个人坐过飞机了。
虽然座位左右都是虚假的游客。
民宿里的帮工非常勤快,比他当年做得好多了,不务正业的左老板常去帮阮文超举打光板,偶尔还会给挥舞丝巾的阿姨们指导一下动作。
“摄影挺有意思的,你可以学一学嘛,先拿手机拍拍照试试。”阮老板提议。
左寒不置可否,“再说吧。”
正说着话,许久没见的李政淮走了进来。
据说柯舜义做过的一些腌臢事被翻了出来,李老头最近应该很忙,很少来了。
左寒收到了一封信。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左寒皱着眉念出声。
字迹遒劲有力,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看来那人精神还不错。
左寒又撇撇嘴,“看不懂。”
“意思是,叫你不要生气,等秋天的时候来娶你!”李老头哼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