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的时候恍惚看到红姨正坐在那里看着我,我喊了一声妈妈,听到了一阵嬉笑,一根手指在我的胸前轻轻地点了点,我听到了雪宝儿的声音。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来,喂喂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雪宝儿。
看到她张开的双臂跟上身,我感觉脸一热,打了她的胳膊一下,雪宝儿吃吃地笑了笑,我红着脸低着头抓起地上的睡衣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儿。
我把那个李老师给忘记了。
昨天两派人剑拔弩张,谁还顾得上那个李老师!
我想了起来,连忙给梁子打了个电话,梁子说了一句人给放了,不过事情他替我解决了,那个李老师答应给二十万,他留一半,剩下的一半给我。
我嗯了一声,给初夏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回学校的事情可能是办不成了,不过李老师会给她精神损失费的。
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放过李老师,但初夏想要回到学校,我当然是尊重她的意见。可后来看李老师写的那个什么自白书还给我弄了一个藏头,想一想也知道他只要跑出去就不会再搭理我们。
我们玩这个仙人跳并不专业,人家梁子才专业,所以这件事儿交给他也好。
我回到了卧室,雪宝儿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掀起被打了一下她,她雪白的肌肤在这个初晨晃得我头晕。
雪宝儿说了一声讨厌,懒洋洋地问我要干什么,我看了看这个大房子,心里一阵温暖。
自小的经历让我很少有安全感,没有一个地方我当成自己的家。可这个房子不一样,自始至终这个房子都给了我安全与温暖,从我进入这个房子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可红姨死了之后,虽然我或许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可我也没有那个妄想可以得到这个房子,却没有想到梁子还真的够意思,认了我这个妹妹直接就把房子送给了我。
我跟着雪宝儿在房子里面收拾了一白天,雪宝儿想要让姐妹们过来帮忙让我拒绝了,我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把这个家收拾得像个样子。而且本来这个房子就很利落,红姨那种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女人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家杂乱不堪。我所谓的收拾仅仅是把灰尘打扫一下,然后熟悉一下所有东西都在什么地方。
雪宝儿一看就是不干活的那种女人,几乎每二十分钟就要抱怨一顿,然后叫苦叫累,最后看我收拾起来没完,干脆说自己要去逛街,然后撒腿就跑了!
我都让雪宝儿给气笑了,这样的女人将来找个男人,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中奖还是倒霉了。
我一直都在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我刻意将这个时间拉长,因为我生命中的温暖总是很短暂,我害怕突然之间失去这种安全感与温暖。
一直到该去红馆的时间我才下楼,司机在楼下等我,这辆车是红馆专门给我配的,而我也正在学习驾驶。
我总是想起红姨开着红色的跑车带着我穿梭这座城市的画面,而我希望自己可以变成红姨那般的女人,所以我所有的一切都向着红姨学习。
到了红馆,初夏等了我好久了,在我的办公室抹了半天眼泪,说给红馆添麻烦了。
我问初夏到底有什么打算,初夏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她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学校的通知是直接下给她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样面对自己的父母,她很害怕回家。
可是我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时候小飞跑了进来,一下子搂住了初夏的肩膀,坐在初夏的椅子扶手上,对初夏说:“哭什么啊,这么没出息。不想走就别走了,红馆这么好,你要是走了,我们还想你呢。”
初夏脸色一红,******就是这点好,保持着女人最根本的羞涩。这要是小飞敢这么对梅姐这样的老江湖,说不上梅姐现在已经上去亲了一口,然后把手伸进小飞的衣服去摸一模小嫩肉了。
小飞这个孩子啥都懂,很喜欢围着红馆的姐妹前后乱转,他之前喜欢文雀,跟着人家天天学手艺,后来文雀让我送走了,他现在改成骚扰初夏了。
我咳嗽了一声,瞪了小飞一眼,小飞嘻嘻一笑,对我说:“大姐,你看,我这也是为了初夏好啊。回家的话,她爸不得打死她。还是在红馆好啊。”
我说:“这种事情能够瞒一辈子么?”
小飞说:“根本不用瞒一辈子,初夏,你听我的,明天呢你给我个一寸照片,然后把你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信息都告诉我。我直接找人给你做个毕业证,你在红馆里面待一段时间,然后呢告诉你家里你提前毕业了,那不是万事大吉了。撒谎吗,这东西有多难的。”
初夏啊了一声,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而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能瞒多久?初夏真的能把这么大的事儿瞒住家里么?
不过现在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这倒也是一个主意,先不说能够瞒多久,至少给初夏一个缓冲的时间,让她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初夏高兴地在小飞的脸上亲了一口,站起来喊了一声星姐然后看着我,我笑着说了一句你不想走,红馆当然欢迎你。
初夏搂着小飞一蹦一蹦地跑了出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希望每一个姐妹都可以离开红馆,可是现在看起来,红馆有的时候对于她们来说反倒是一个避风港,外面那个世界说起来很高大上,真扒了皮,到处都是伪君子。不是骗你的身体就是骗你的感情。
红馆虽然污浊,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做什么,所有的虚情假意都摆在台面上,在这里没有人是过来骗你身体跟感情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交易。
最原始的交易,却也是最公平的交易。
门打开了,白洁走了进来,她有点神秘,走到我的身旁俯下身说:“你让我约的人已经过来了,你现在要见么?”
我嗯了一声,告诉她安排一个二楼的小标间,我必须要见一见这个人。
因为她的名字叫蓝盈,她是天池的妈妈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