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抓着她的手臂道。kenyuedu
卓昭节道:“咦,你到底要说什么?”
“出去下吧。”孟妙容道,“唉,难为我还能吃了你?”
卓昭节被她硬拉到阁外,连使女都没带,孟妙容小声问:“前不久你被贼人劫持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么?”
“你父亲是秣陵太守,你想知道什么不会去问他吗?”卓昭节脸色顿时一沉,“再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我说被那女贼劫持的经过你很幸灾乐祸么?”
孟妙容道:“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问问。”
卓昭节怒道:“什么时候你也被这么劫持一回?你想想你高兴不高兴被别人问!”
“好吧好吧。”孟妙容只得道,“其实也不是我要问,是我师傅——李大家,他……”
“李延景?”卓昭节更生气了,“我又不是他弟子,我一个小娘子,他都一把年纪了,这么打听我做什么?为老不尊!”
孟妙容道:“你这个人!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以为我师傅做什么要关心你?其实他来江南之前见过你一个长辈……”
“呸!”卓昭节本来就对李延景当日对自己的评价很是不服,如今被孟妙容接二连三的追问着自己最不想提起的经历,哪里能不恼羞成怒?她心头怒火炽烈,冷着脸,啐道,“这是关心?我这会给你几个耳光,回头旁人来追着问你为什么会被我打,你怎么想?说起来,我是在秣陵城里被那女贼劫持的,也不知道孟远浩这个太守怎么当的!光天化日之下,贼人进了城都不知道!如今你倒还有脸来寻种种理由就此事对我问长问短!回去之后,我定然要告诉我外祖父!”
孟妙容蹙起眉:“我师傅是怕你长安的长辈担心,才想细问一问,毕竟你后年才回长安,而我师傅开春之后就回去了!”
“你给我闭嘴吧!”这样的大事,班氏瞒着敏平侯倒也罢了,对自己女儿能不特别写信说明吗?还用得着这对自己印象不好的李延景来传话?卓昭节猛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怒喝道!
孟妙容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得摔了一交,孟妙容也是千宠万爱里长大的,心性一向骄傲,要不是卓昭节家世、容貌都在她之上,她根本不会和卓昭节这么耐心的解释,如今委屈极了,一把拽住她袖子,怒道:“你!不识好人心,还对我动手?”
卓昭节才不怕她,冷笑着道:“你再跟我纠缠,我叫你知道什么才是动手!”
孟妙容怒道:“你给我赔礼!现在就赔礼!”
“我偏不赔礼!”卓昭节比她还要生气,瞪眼喝道,“你若是想动手,我倒是奉陪到底!”
“你!”孟妙容一跺脚,冲上去和她扭打起来!
两个小娘子年岁仿佛身量相似,又都是打小受宠的主,打起来也是势均力敌,因为两人没带使女出来,阁外又没有人——阁中如今谈兴正浓,热闹非凡,根本就没听见外头的动静,两人扭来打去的,折腾得头发也散了、衣襟也乱了,臂上都被对方划出几道血痕,偏偏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正红眼之际,忽然听见一人惊讶道:“表妹?!”
跟着另一人苦笑着道:“快先把人分开吧!”
江扶风一眼看出两个人打了很有一段辰光了,而且根本没有听劝的意思,当即挽起袖子,招呼任慎之,“不快点分开,仔细旁人路过,看见了不好。”
江扶风拉住孟妙容,任慎之拖好了卓昭节,虽然他们是男子,但两个小娘发了性子,竟然也是花了番功夫才分开,几家皆是转弯抹角的亲戚,都是尴尬得不得了,任慎之看着卓昭节满脸愤恨,正觉得自己表妹受了委屈,又见对面孟妙容也是一副看生死仇家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该问罪还是该赔罪,只得对看起来更有经验的江扶风频使眼色。
“这是怎么回事?”江扶风也感到很无奈,论起来孟妙容倒算他的表妹,只不过卓昭节也是他的晚辈呢,偏哪边都不是,只得先问经过。
这一问两人都说自己有理,说对方不是,都是伶牙俐齿的小娘子,只听得阁前一片脆声,字字诛心句句刻薄,江扶风和任慎之头疼得不得了,也顾不得给她们主持什么公道了,直接无视了她们的争执,道:“你们如今这个样子,一会哪里能见人?都先去梳洗下吧,我记得这阁子下面第一层的门进去有间屋子里备了东西。”
任慎之也低声劝着卓昭节:“这到底是白家,外祖母还在,表妹你好歹念一念三表妹。”
那边江扶风也说着孟妙容:“你堂姐今日忙得一塌糊涂,你不帮她的忙,还在这儿给她添事,届时你倒是一走了之,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家和游家是姻亲,吕老夫人向来重视游家这门亲戚,若这事情传出去,你堂姐能不被长辈责备?”
好说歹说的,到底让两个人住了嘴也停了手,虽然还是彼此恶狠狠的瞪着,到底沉默下来,跟着两人去底下寻地方梳洗了。
梳洗之后,卓昭节冷着脸,正要说话,孟妙容却还是气愤难平,忽然转过头来,大声道:“你不给我赔礼,我跟你没完!”
江扶风一拍额,正要圆场,就听“砰”的一声大响,却见卓昭节将一把金梳狠狠拍在妆台上,猛然转过头来,眼中怒火勃发,喝道:“你想没完没了?!当我怕你?”
“你们冷静些!”江扶风和任慎之又是一番苦拦,才没让两人打到一起,都是无奈得很了,江扶风索性对孟妙容道:“李大家今日没到白家来,独自在太守府里恐怕很是无趣,我看你不如回去陪他一陪吧,吕老夫人跟前我替你告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