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默疼的冷汗涔涔,满脸苍白,唯恐漏掉了什么和母亲有关的记忆,越回想便越刺激大脑,越情绪激动,双眼发黑,却强撑着:“那时我还奇怪,母亲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话像交代遗言似的,如今我全明白了,说不定,母亲留在弘隐住持那里的东西,和死因有关。”
门口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小姐,白桑来了,她被侯府打的不成样子…说来投奔您的。”青玉急急喊道,“小姐,要不你出来看看?”
“……好。”
沈雪柠站起身,想起被火烧那晚碰到白桑放信鸽,她对白桑还是心存芥蒂。
屋外。
白桑裙带染血,后背上好几道血痕,像是板子打的。
她头发凌乱大汗淋漓,嘴唇虚弱的惨白,一看到沈雪柠出来后,立刻颤巍巍地行礼:“夫——啊不,小姐……”,
她扑倒在沈雪柠脚下,哭的伤心欲绝,委屈如滔滔黄河诉之不尽,抹着眼泪抽噎:“奴婢服侍您四年,大小姐知我先前是您的人,便万般苛待我,动不动就打我板子。我再不逃只怕要被打死了,呜呜呜…白桑做错了什么,小姐为什么不带我走…”
“小姐,您不能不要我,呜呜呜…您把我带走吧,奴婢可以少吃点,不要俸禄地服侍您!”白桑不停地磕着响头,神色惶恐,几乎趋近于恐惧。
“你先起来说话。”沈雪柠柳叶眉紧蹙,扶起白桑,无意中瞥见白桑手臂上尽是新旧交叉的伤疤,满是淤青,确实触目惊心。
沈雪柠没想到赵音那般恶毒,她走了,也不肯放过她从前的贴身婢子,伺机拿白桑出气。可,白桑那晚放信鸽实在令人猜忌,让她不得不防,但她又挨打的实在可怜……
青玉不懂沈雪柠为什么不带走白桑,可看着眼前遍体鳞伤、行走都成困难的白桑,毕竟共同服侍过沈雪柠四年,有些感情,忍不住心生怜悯:“小姐,要不就把她留下吧?您走了,赵音从前记恨您的气没地儿发,确实容易殃及白桑。”
沈雪柠迟疑了下,看着斑驳交错的伤疤,心软了些,杏眸闪过思虑后,缓缓点头:“那你……就留下吧。”若不这样,只怕赵音会把她打的更狠。
留下却不代表信任,还得防着白桑,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把她送走。
白桑欣喜若狂,如释重负般重重磕了个响头,喜极而泣,哭着道:“还是小姐对奴婢好,我就知道小姐不会抛弃奴婢的!”
说到最后,白桑越哭越凶,大有要把这个月受的所有委屈哭个够那般!
“青玉,你带白桑去换身干净衣裳,收拾下床铺,让她住下。”
沈雪柠处理好白桑的事后转身回屋,微提裙摆走上台阶,猛地愣怔,看到用双手锤击大脑缓解疼痛的沈之默,居然昏迷了过去!
福安立刻把他沈之默扶上床。
正好碰到刚把药带来的江嵘,顺手为沈之默把脉:“之默无碍,只是突然昏迷,福安将药给他熬好,让他喝下即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