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愣着干什么,进来啊。”莫母直接无视了故作严肃的莫父,“你爸就这臭毛病,你别理他,回了家就是该干嘛干嘛,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啊。”
莫青春一边拖鞋一边道:“妈,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那我去弄点喝的!你只管坐下跟你爸聊会天。”莫母不由分说拉着莫青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哼着小调走进厨房。
徒留父子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墨镜。
莫父是因为方才开了个发怒的头,这会儿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想着是不是让莫青春先开口比较好。
莫青春经由自己战魂的劝说,已经打算全盘托出,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其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没开口,气氛又是沉默又是尴尬。
不对啊,我面对我自己的儿子尴尬什么?
莫父突然想通这一点,再一次端起父亲的架子,翘起二郎腿,冷哼一声,“这些年……”
“青春。”厨房内传来莫母的声音:“要吃水果吗?冰箱里有梨跟桃子。”
莫青春:“不用了妈,给我杯水就好了。”
“还知道心疼你妈啊。”被打断一次仍不在意,莫父重整旗鼓,“留了一张纸,就这么走了,也不说去哪,也不说为什么走,你真把我们当成你的父母吗?”
莫青春扯出一抹苦笑,“对此,我无话可说,即便当时真的是有难言之隐,这也是我的过错。”
“当时有难言之隐是吧。”莫父稍稍颔首,“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说了?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十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去就是十年?现在又为什么回来了?还有,在家里你戴什么帽子跟墨镜啊?给我摘了!”
“跟孩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咋咋呼呼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莫母恰在此时端着切好的水果跟茶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即便莫青春说了不吃,她还是切了水果。
也就是此时,莫青春抬起手,摘下了帽子,也摘下了墨镜。
砰!!!
这是果盘及茶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的声音。
莫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怒意消散,严肃的神情不复存在,眼神与表情完全呆滞,约莫五秒钟后,嘴唇轻颤,老泪纵横,颤抖着抬起手,想要去触摸那道可怖的伤疤。
莫母更是不顾地上还有玻璃碎渣,疯了一般快步来到莫青春身边,伸手抚上那道可怖的伤疤,即便伤口早已结疤,动作仍然轻柔,生怕弄疼了莫青春。
“没事的妈。”莫青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都快八年了,早就不痛了。”
莫母想要出声安慰,张嘴却满是呜咽,根本说不出话。
砰!!!
莫父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霍然起身,脸色狰狞犹如恶鬼,“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不是谁。”莫青春摇摇头,“是我自己。”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皆是一愣。
“爸你现在在特管队工作是吧,那么,事情就比较好解释了。”莫青春说着,抬起右手,手掌对准了地上的玻璃碎渣。
随着奇异的波动一扫而过,洒落满地的玻璃碎渣顷刻间汇聚,自行组合,恢复如初,连带着莫母脚上沾着的玻璃碎也自行归位。
莫母霎时瞪大了双眼,连哭泣都忘记了,莫父更是霍然起身,惊疑不定的视线在莫青春及地上恢复如初的玻璃碗上来回扫视,“你,你是特异者?”
“嗯。”莫青春放下右手,点了点头。
莫父终于意识到,自己儿子失踪外加失明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一屁股坐回沙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时候觉醒的?”
莫青春:“十年前。”
莫父十指交叉的双手微微一颤,目光如炬:“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