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地安静了下去。
秦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感觉自己像是沉进在一个池塘的底部,被淤泥所包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水面,却连抬起手触碰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他又开始疲惫了。
清醒后又开始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漫长,仿佛是过了一个冬天或者是一个世纪。
秦岭终于在梦中再次睁开眼睛。
这一回他的身上充满了力气,上一次的陈珂从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他还记挂着他的孩子们,很是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不知道他没有动静的这段时间,孩子们有没有遇到危险。
秦岭这么想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阻力,甚至是轻松到不可思议。
似乎是撕开了什么隔阂,耳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他扭过头去看,孩子们都不在他的身边。
秦岭着急起来,他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但下一秒他的手便顿住了。
他的手穿过了被子。
秦岭低头去看,看到了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的身体。
生生脸上有一点的婴儿肥,正十分眷恋地依偎在他妈妈的身边。
而他的妈妈一动不动地躺着,身体笔直,脸色刷白,神色平静。
胸口的起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倒像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秦岭看看自己的双手,又扭头去看自己的躯壳。
他试探着起身,然后他与躯壳直接脱离开来。
一直到双脚站在地上,他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十分不可思议,甚至还上手在自己的身上掐了两把,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
这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灵魂出窍了?
秦岭不懂。
但是他知道他要去找其他的孩子们。
临走前他看了眼生生,生生睡得安稳。
似乎只要妈妈在他的身边,一切似乎都是十分美好。
妈妈就是他的避风港,只要有妈妈,就会有安全感。
秦岭小心地出了门,门口放着的香炉里头已经没了香。
这会儿的走廊十分安静。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一面时钟。
他才来的时候,时钟是倒着的,但现在他却奇异地看懂了上面的时间。
中午一点,午休的时间。
走廊上没有一个病人,这给了秦岭很大的方便。
他的记忆很好,在曲折弯绕的走廊里左拐右拐。
明明过来的时候没有走多少的路,而且医院的一层面积并不会有多大。
生生领着他和薇薇,也就走了四五分钟就到了现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