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浩然一看坐不住了,他刚刚逃进电梯,王洁也挤了上来:“恭喜你啊,要脱离苦海了。”汤浩然不敢正眼看她:“你不是早就跳出来了嘛!”王洁继续强调:“这可是条大鱼啊,你得抓紧了,她有几百万家产呢!”汤浩然赶紧声明:“哪儿啊,我刚认识她,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王洁笑嘻嘻地说:“你当我看不出来啊?那丫头已经迷上你了!说真的,我也有点爱你的,你那双眼睛迷死人了!”青藤爱大树就是这样的,不把它缠得要死要活是不会罢手的。汤浩然嘴一撇:“你爱我?太搞笑了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看到你就浑身发冷。”
王洁咯咯笑道:“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以我的美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论长相王洁是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可内心却肮脏无比。就象外表铮亮的排气管一样,里面却是一团一团的黑炭。汤浩然冷着脸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洁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该给点谢媒钱啊!”
汤浩然一听就急了:“你想要多少?”王洁伸出两根手指:“我不会多要的。”汤浩然假装不明白:“两千?”王洁轻描淡写地说:“二十万!”汤浩然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你好象不是要钱吧?倒象是抽了两张卫生纸。”王洁小嘴一撇:“她的钱比你我的卫生纸还多!”
汤浩然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把她掐死。王洁也有点心虚:“看什么看?爱上我啦!”汤浩然气急败坏地说:“你够狠啊,我忙活一年多才攒下二十来万,现在你竟然全要了。”王洁一听笑得更灿烂了,仿佛在刷刷数钱了:“那算什么,不就是二十万嘛!你们结婚了那几百万还不都是你的。”
汤浩然突然想到王洁从良的原因了,所以迅速祭出了宝贝:“你怎么知道我就肯呢?听说你大学就要毕业了,要是我把你的底也抖抖?你还能拿到证书呢?”王洁一听赶紧与他讲和:“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就这么认真。”说着她又提个条件,“等会儿你陪陪我,这总可以了吧。”
以为已经敷衍过去了,可王洁真的跟上了。汤浩然长叹一声:“这又何必呢!我已经阳痿了。”王洁头一歪:“是吗?我不相信。”说着把拉链一拽,轻轻捻了几下。别看那东西硬起来可以穿墙破壁,一旦蔫了连层纸都顶不动。汤浩然幸灾乐祸地说:“算了,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王洁一点不急,她慢慢把东西牵到自家门口,然后在上面一下一下磨擦。汤浩然原以为下面会和他统一战线的,可它竟然跌跌撞撞爬了起来。感觉到了变化,王洁呼地骑了上去。看她那副骚样,汤浩然把她两条腿一提,兀自戳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就算惩罚了,王洁却喜滋滋地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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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无行 (19)
浪子无行:第十章(一)
格言10:其实,人生也跟站着Zuo爱一样,尽管谁也痛快不了,但只要完成了例行的套路,成就感就有了。
考虑到晚上还有活,他把王洁打发走就睡下了。这一觉太香了,他竟然梦到了披着婚纱的白天鹅,等他搂进怀里却发现是王洁。他刚把王洁推开,李芳又扑了上来。没等他躲开,又涌进来几百个叫不上名字的女人,搂着他又是掐又是摸。汤浩然立即惊醒了,看看时间不早了,他赶紧穿戴整齐。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客,应该精神点。他又把那套灰色衣服翻了出来,入行时就是靠它打天下的,告别演出也是它了。这套西服虽然不是名牌,但剪裁还算得体,慰烫也很挺刮。汤浩然对仪容仪表十分看重,有人说穿得好看是为了尊重别人,而汤浩然是怕别人看不起他。
见面的地点在迪厅,老远就听到地动山摇的音乐了。早些年他最喜欢甩甩打打的噪声,现在却烦得要命,好象有人对着耳朵狂叫。进去了更是人山人海,比茅坑的蛆虫还密实,一个挤着一个扭动。按照要求他在吧台前坐了下来,一转脸发现白天鹅也在里面蹦着。
汤浩然满肚子不高兴,恨不得把她押回家才好。这恐怕是男人的通病,他自己又是零售又是批发的,还对别人要求这么高!他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可灯光一明一灭的,看不清与谁在一起。汤浩然刚端起一杯可乐,有个小姑娘挤到了面前:“你就是方三木先生吧?”
汤浩然没有作答,做这行不是每个人都能搭的。小姑娘又说:“我是高月。”高月大概十七八岁吧,眉清目秀的,根本不象放荡的女孩。本来这是难得的货色,可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他却觉得有罪。汤浩然不是高尚的人,但也不想作孽。与半老女人纯粹是买与卖的关系,屈辱的是他。
汤浩然冷冷地问:“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高月撇了撇嘴:“你不就是干那个的吗?我见得多了。”汤浩然本想再劝劝的,可高月一把将他拖进了舞池。此前汤浩然不会跳舞,甚至有点反感。电影里只有流氓阿飞才跳舞呢!为了突出其罪恶本质,一般都要让他们在舞厅里弯腰踢腿一番。
这代人不同了,高兴了愁闷了都是手舞足蹈的。等到能量散了,气也就平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对这种狂放的肢体语言不太有激|情了,可在音乐的激烈敲打下也渐渐挥开了。学会了还没有试过身手呢!其实跳舞挺舒服的,不但身体完全放松了,灵魂也挣脱了绳子。
说起来人类的进步是以牺牲快乐为代价的,文明程度越高,人们越是假正经。好象乱蹦乱跳是非洲土著才干的事,这在中国文化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什么站如松坐如钟,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什么笑不露齿行不大步。如果严格这样做下来,那和木乃尹也没有区别了。
高月跳的很疯,长长的头发不时甩到他的脸上。一曲终了,高月又要了杯干红,一仰脖子便干了。高月还要跳会儿的,汤浩然推说累了。高月轻蔑地说:“我知道你时间金贵,你下半夜还有安排吧?”高月看上去很纯,说话却特别阴毒。要是平常他甩甩手就走了,今晚他不想节外生枝。
汤浩然刚要动步,白天鹅却挤了过来:“浩然,她是谁?”汤浩然赶紧解释:“这是我表妹,刚从外地来的,要我陪她玩玩。”说着他拼命朝高月挤眼睛。白天鹅一仰脖子干了一杯干红:“什么表妹?我看是你情人吧!”汤浩然小声解释:“你不要瞎想了,她真是我的小表妹。”
高月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反而帮他圆谎了:“表哥,这是你女朋友吧?她好漂亮哟。”白天鹅总算有点相信了,但她还是很不舒服:“你不要骗我了,我不会相信的。”说着抱起酒瓶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猛灌,没等她喝完,已经一头趴在了桌子上。汤浩然小声和高月商量:“高小姐,我可以先送她回去吗?”
白天鹅刚上车就睡着了,象只懒散的小猫,他只好就近找个旅馆。看她衣服汗湿了,汤浩然又把她衣服洗了。等抻开晾好了,他才悄悄离开。高月撇撇嘴:“你真够累的啊!不过,干你这行能象你这样有情有义也算难得了。”因为记挂着白天鹅,汤浩然忍不住劝了劝:“小姐,你年龄这么小,我看……”
高月头发一甩:“你们这些人真贱!你不就是想多要小费吗?我给你!”汤浩然本想高尚一把的,却又被人误解了。看来染缸里是找不到白布的。他不是救世主,用不着这么悲悯。既然是告别演出,那索性做得漂亮一点吧。只是今天做得太频繁,怕自己出丑,他又服了一粒药。
浪子无行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