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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边的繁华落尽时,他慢慢地放开我,我终于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了。这……一定是洛阳城里的灯火迷了眼,才教人红了脸。
“齐长风,你活腻了——”
我话还没完,他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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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里难得有月亮,只不过也是冷冷清清,与人间的雪色纠缠在一块,愈发寒凉。
齐长风已经睡下了,他平和的呼吸伴着烛火起伏,像深夜里的摇篮曲。在不眠的天地间,我便是那个曲中人。
“初五申时,雲集茶楼,长生墨白。”
我又打开那张布条,连同自己的思绪,一同在深夜里剥离坦露。
他墨白允诺过,只须我设法将齐家父子引去钦州,他便将凤阳药引奉上。如今齐牧归已决意带齐城南下,长生阁不直接交出最后一味药材,反倒南辕北辙引我见他……
长生阁,呵。
我冷不丁地注视着墨白的手书,如同对峙着他冰冷的影子,霎那间,目光似月色清冷。
“你见鬼去罢。”
我端起案前的白烛,点燃了他的手书。那青郁的布条转瞬被火苗吞噬,淡淡的青烟腾空而起,好似在诉说着最后的倔强。
不赴约,便是我卿凤舞的倔强。
“凤儿。”
齐长风轻轻地唤我,像晚风般柔和。
“………”
这样晚了,他竟还没睡着?方才他都看着我了?那他不会多嘴问我吧?倘若他问起……
我在黑暗中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凤儿,”他翻了个身,又道:“凤儿要多吃一个鸡腿。”
“…………”
这?敢情是说梦话。
我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为自己方才的疑虑而释怀,又像是对他的艳羡、怜惜、宠溺交织的情感。
齐长风,我的夫君,我视他为朋友,为亲切的兄弟,为天真的孩童……除了不是夫君。
可是,今晚的那个吻又算什么?
我居然没卸了他的手,折了他的腿!
也许,当真是洛阳城的烟花格外艳,极容易使得人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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