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惜语还在他脖子上故意弄了几个淤青和抓痕,瞧着就是跟人打了架。
尹惜语来到丫蛋床边,将他脸上身上的伤处理好,将他叫了起来。
丫蛋懵懂地睁开眼,居然瞧见尹惜语坐在自己床边,吓得一个激灵,就想往后退。
“嘘!”尹惜语示意他别吭声。
黑暗中,丫蛋的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尹惜语是当真才清醒过来,所以不明白男女有别,还是怎么,她怎么敢大晚上单独来他们的寝房。
丫蛋也不敢开口,生怕惊醒了身边的人。
“下次若再被欺负,就狠狠地打回去,”尹惜语没注意到丫蛋的拘谨,开口道,“只不过,前提是,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能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这个符,贴身带好,能护你平安,”尹惜语摸出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给丫蛋,
“但是要护住你一辈子的,只有你自己,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愿意读书,那不是刚好顺了其他人的心意?”
尹惜语并没有说太多,因为她知道,丫蛋其实聪明得很,根本不需要自己多强调。
丫蛋接过符纸,低着头,不言不语,黑暗中,他的眸子闪烁着。
尹惜语说的话,他其实都明白。
见丫蛋将那符纸郑重其事地塞进胸口的里衣里,尹惜语道:“我得走了,别让你爷爷和父母担心。”
为了不吓着丫蛋,尹惜语还是规规矩矩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只不过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尹惜语离开之后,丫蛋躺下床,整夜没合眼。
他想了许久,咬牙无论如何一定要扛过去。
等到大壮考上童生,就要离开余家私塾,到时候自己的日子也不用这么折腾了。
第二日一大早,在所有人都看到大壮睡在自己的尿上的时候,私塾孩子们针对的对象,就隐约朝着大壮去了。
丫蛋都以为自己还要下很多大的狠劲儿,才能熬过在私塾的每一天,根本没有想过,尹惜语来过之后,反而是大壮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
因为风向一变,丫蛋情绪好了许多,学习也愈发努力勤奋了。
反而大壮,整日都被其他学子嘲笑,无法静心念书。
八月二十,一大早,尹惜语带着乔装打扮的申屠敏敏,下山了。
因为之前敏敏一直乔装成男孩子从永州跑到清河镇,这次为了不引人注意,尹惜语就将申屠敏敏打扮成了个中年男人。
而她自己,也稍微做了装扮,看着就是个已经及笄的小丫头。
两人装作父女,前往永州。
为了不引起敏敏的怀疑,尹惜语告诉她,自己已经派车先送了一批水果去永州,她们俩人只需要轻装出行即可。
申屠敏敏先还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装作中年男人,结果她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当真沧桑嘶哑,与中年男人无疑,这才放下心。
从清河镇到永州,如果坐马车,走走停停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尹惜语也不着急,自己驾车,完全不赶路。
从清河镇出来,尹惜语两人已经碰到了好几批寻申屠敏敏的士兵,好在几人见到尹惜语和乔装后的敏敏,车都没搜,就让两人走了。
刚开始敏敏还有些紧张,结果折腾了几次,她都完全淡定了,知道尹惜语给自己的乔装,可以欺骗过所有追兵。
到后面一段时间,敏敏甚至有了一份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