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气她一小时,成风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肖望舒这会还在坐车,听见他的气呼呼不说话等她道歉,没忍住扑哧出声,听筒那头就像个火药桶,一听就炸。
“不在我身边你就这么开心?在一起不能跟别人说,我一点相处时间都要被剥夺,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想到你生气的样子就不自觉的笑出来了。”
成风收回折花的手,听见她温声说话,心里的气一下就消了,暗骂一句自己不争气,“周末我们去图书馆吧。上学之后你都没有跟我去过。”
“我没空。”
那边的人又开始生气了,“每次你都没空,是不想和我一起吧。下两周我要去参加比赛,你可不得潇洒的把我忘了。”
“什么比赛?”
“就是那个计算机编程决赛,冠军也邀请不了你。”他没好气地呛到。
“是和高霜那个吗?那同桌之间还比较好交流。”
“嗯。”他马上解释:“只是队友。”
“我信你。”
肖望舒说“忙”做不得假,每个周末她确实非常忙碌,父亲突然回来让她有点无措。越梅和肖齐分居的这几年,每一次见面都并不美好,几乎每次都要到打起来的地步,最近更是,每天肖望舒都在父亲母亲的吵架声中醒来。聚少离多,肖齐在父亲位子上缺失,让肖望舒缺少了许多父爱,但也让她变得十分刚强。
这两个多月她放假一回家就能看见家里因为吵架留下的残骸,暗自庆幸幸好家里没有什么钱,值钱的东西砸下来她可能还能留下两滴眼泪出来,搞了几小时卫生,才把酒瓶子和一滩呕吐物清理完。
门口传来动静,肖齐步履蹒跚地打开门出去,肖望舒叫住了他。
“爸,你去哪里?”
肖齐每次看见她就像耗子见着猫,眼神躲闪地说:“我出去一趟。”
一个一身酒气失业的人有什么地方要去的?
“爸爸,别喝了。”
肖齐脚步一顿还是勉强直行。
肖望舒一睹就看到楼道里面两个大袋子,是她打扫一天清理出来的垃圾,这个周末又是被家里绊住什么都没做好,她揉了揉眉心,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臂。
“爸爸,真别喝了,听我话好吗?”
肖齐最后还是被她劝了回去,虽然只有一天,但是肖望舒有了喘息的空间。
失业的人是不可能长期沉溺于酒精,常常过几周,肖齐就因为没有酒资一个人坐在家里沉默片刻,这是她喘息的空间。
越梅最近愈加暴躁,肖齐没钱在家呆着,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失业有什么好说?身体不好谁让你去工作?”
“没有工作在家里呆着还每天喝酒,皇帝也不敢这么享受吧。”
肖齐的身体垮了,没法再承担原来的公司的工作,中年失业他心态难平,但越梅操劳多年,现在又一个人扛着家早就失去了当初甜蜜小意的温和,一句一刀,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爸爸,喝点水。”肖望舒端着一杯水放在床头柜拍了拍父亲。
一双浑浊的眼睁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给她留了一个后脑勺。
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会喝的,你先出去吧。”
新的一周的头等大事是期中考试,肖望舒没空招架天天过来串门的前同桌,也亏得图衎脾气好,每次下课被成风霸占位子毫无怨言。
“你不用复习吗?”肖望舒往前移动一下椅子,让自己的像兔儿尾巴的头发在成风手里抽出来。
他伸手揪住了那只兔子,肖望舒头皮一疼,“啊”了一声。
成风连忙向她道歉,大掌抚在她的脑后,舒缓她的疼痛。
“我不来找你,也都不来找我。”他声音低了下来:“你喜欢学习比喜欢我多。”
“你终于意识到这点了。”
头发散下来,被他一把揉乱,肖望舒咬了咬后牙忍了,把目光聚焦在试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