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南方684,标准离场,上标气压3900,保持。”
宁泓:“标准离场,上标准气压3900,南方684,高度马上3900。”
塔台:“南方684,再见。”
宁泓:“好的,谢谢塔台。”
机长掀掀眼皮瞅宁泓一眼:“塔台小姐姐声音好甜,还‘再见’,我回复的时候怎么没这待遇。”
宁泓耸肩:“怪我,我长得太帅了。”
机长不屑地转过脑袋,操纵飞机向上爬升。
待飞机爬到合适的高度,宁泓的神经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
机长王桐枢开启闲聊天模式:“小宁,你怎么想的,当众拒绝赵妍。”
“就是不喜欢啊。”宁泓说,“还能怎么想。”
“小姑娘家家的,你该给人家留个面子。”王桐枢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而且你现在光棍一根,和她试试又怎么了。”
“谁说我是光棍。”宁泓嘟哝。
“哦?”王桐枢来了兴趣,“你脱单了?没听你说啊。”
“没有,在追。”宁泓说,他看向宽阔的挡风玻璃,云海磅礴,视线一直延伸到天际,宏伟壮观,令人心旷神怡。
宁泓第一次见邹澜生是初夏,那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伫立于一株盛开的合欢树下,笑盈盈的,剔透的眼珠如玉石般温润:“你不是出任务吗?怎么有空过来?”
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但莫名值得宁泓一遍又一遍的回忆。面对宁清的邹澜生有些腼腆,却十分的体贴:“我订了猫咖,还是那家,我们上次去的。你有鼻炎,我跟老板说了,给你留一只斯芬克斯,我们坐隔间吃饭聊天,不用担心猫毛乱飞。”
他们一起去了猫咖,坐在靠窗的隔间。宁泓怀里卧着一只自来熟的斯芬克斯,邹澜生小心地抱着一只金渐层,他抚摸猫的动作幅度极小,生怕扬起猫毛引发宁清的鼻炎。
邹澜生问:“你吃什么?”
宁泓翻了翻菜单,说:“黑椒意面。”
“嗯。”邹澜生不疑有他,对服务员说,“一份黑椒意面,一份咖喱牛肉焗饭。”
服务员记下需求走开,宁泓怕自己被拆穿,撺掇邹澜生说话:“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在做微分拓扑的另一个研究方向。”邹澜生说,“挺有趣的,我前两天遇到瓶颈,有个公式反复演算错误,我心里烦,就出去找个公园看大爷们下象棋。有个大爷耍赖,大家纷纷指责他不厚道,大爷说,‘这不叫悔棋,叫战略重启’。然后我突然想到那个公式错在哪了……哦对不起。”邹澜生抱歉地笑,“你一定觉得很无聊,讲讲你吧。”
“虽然我没听懂……”宁泓斟酌言辞,他谨慎地猜测,“你遇到瓶颈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你出任务,我怕打扰你。”邹澜生说。
果然没给宁清打电话,宁泓松了口气,赌对了,他大着胆子继续猜:“那你怎么想到去公园看大爷们下棋?”
邹澜生奇怪地瞥他一眼:“因为你喜欢啊,你上次带我去长虹公园听相声,我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