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也不敢说话了。
&esp;&esp;又过得一会儿,一个二等丫鬟进来禀报:“老太太,二太太来了。”
&esp;&esp;二太太一早已经来荣怡堂给老太太请过安了,按照往日的惯例,二太太每日里也就来这一回,如今中午头的忽然又来
&esp;&esp;对二太太,老太太只有一句话。
&esp;&esp;人既是二太太的,让她带回去自行处置。
&esp;&esp;二太太狼狈不堪地退了出去。
&esp;&esp;两个婆子押着丁嬷嬷,一行人重新回到慎安院。
&esp;&esp;堂屋里,丁嬷嬷被押着跪在二太太面前,披头散发的,一张老脸上已是涕泪纵横,嘴里塞着东西,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只跪在地上挣扎着给二太太磕头求饶。
&esp;&esp;二太太心里是又恨又气,可是眼下见她这般,心里又颇觉不忍,到底是让人给她松了绑。
&esp;&esp;丁嬷嬷膝行几步过去,涕泪俱下:“老奴连累了太太,如今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太太,老奴也不愿如此啊,实在是那丫头太张狂,我从前是和她家里有些不愉快,可是这都多少年了,事情早就过去了,谁成想那丫头心里还在记恨我。老太太看中她,要把她送去给七爷做妾,她就得了意了,那叫一个小人得志便猖狂,竟然跑到咱们院子来指着老奴的鼻子骂,说以后让我好看。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只求太太看在老奴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
&esp;&esp;二太太流着泪别过脸去。
&esp;&esp;冯妈妈见状,在一旁斥道:“你做下这等事来,连太太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倒还有脸让太太保你!”
&esp;&esp;事到如今,丁嬷嬷也知道自己的生机全在二太太一人身上,她对着二太太是又哭又求,拿着多年的主仆情分说话,求二太太对她网开一面。
&esp;&esp;事关老太太,二太太哪敢轻拿轻放,可是欲要从重发落,见丁嬷嬷这幅凄惨样子,手又软了。
&esp;&esp;正不知该怎样开交,忽地大门从外头一开,呼啦啦地进来好些人。
&esp;&esp;为首的是二老爷院子里的管事妈妈。
&esp;&esp;后面跟着几个身板结实的婆子,人人手里头都拿着捆人的绳子,一看就不是善茬。
&esp;&esp;这在大户人家,说常见也不很常见,不过,二老爷和二太太这对夫妻已经分院而居好些年了。
&esp;&esp;那管事妈妈面上对二太太是一派恭顺,呵着腰道:“老爷说了,这老刁奴敢欺到老太太头上,再也留她不得。老爷已命人把这老刁奴一家子都给绑了,如今命我来拿这老刁奴。老爷说,太太须得闭门反省,之后如何处置这老刁奴一家,就不劳太太操心了。”
&esp;&esp;说着一挥手。
&esp;&esp;几个婆子顷刻间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丁嬷嬷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丁嬷嬷待要哭喊,又给塞上了抹布堵住了。
&esp;&esp;几个婆子提上人拉着就往外去了。
&esp;&esp;管事妈妈弓着腰退步而出。
&esp;&esp;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快得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
&esp;&esp;人一走,堂屋里骤然安静。
&esp;&esp;二太太用帕子捂住脸,流下泪来。
&esp;&esp;丫鬟们没有一个敢言声的,只有冯妈妈在一旁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