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玳笑着从他手中接过食盒,“谢谢你。”
常喜应了一声,忍着内心的雀跃,“那、那奴才先走了。”
“好。”
待常喜走后,云玳才起身洗漱,打开食盒瞧见里面花样繁多的糕点后,有些惊讶。
未免太多了,她一个人压根吃不完。
但念在是常喜一番心意后,云玳勉强吃了一半,直到实在有些腹胀感后,才堪堪停下。
想到申时要去后山,是以白日,云玳先去寻了三老爷,见他并未提及昨夜的事儿,对她依旧不冷不热后,云玳又拿着仅剩的银子,去街上买了许多有关作画的书册回来看。
一直到临近申时,云玳才放下书册,起身去了后山。
快要临春,山上的雪已经融化,微微露出本来面目,嫩枝绿芽,风景如画。
靠近木屋时,云玳突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哥,我以后能不能来你这儿看书,我娘守着我,我真看不进去。”
“你是来我这儿看书,还是偷懒,你自个儿清楚。”
“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又不是容姐儿,才做不出这般偷奸耍滑之事。”
话音落下,云玳才抬手敲了敲门,“世子。”
屋内安静一瞬,随即传来谢今澜的声音,“进来。”
谢今棠瞧见云玳的一瞬间,眸子亮了亮,“云玳,你怎么来了?”
云玳微微福身,“见过三公子,世子。”
“咱们都这般熟了,你怎的还行礼,显得多生分呀,哥,你说是吧?”
云玳这才瞧见屋内的情形。
谢今棠原本是躺在软榻上把玩着一个陶壶,瞧见她进来后,才猛地坐起来。
而在他身边的圈椅上则坐着谢今澜,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珠,眉眼含笑,瞧见她进来,神情未变。
与昨夜瞧见的世子好像有些不一样。
但转眼一想,便能明白。
都说世子在府中最亲近的同辈便是谢今棠,对他纵容宠溺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云玳,你来找我哥吗?”
云玳点头,“嗯,世子说要教我丹青。”
谢今棠啊了一声,转头看向谢今澜,下一句便是,“你偏心,我求了你那般久,你都不教我。”
谢今澜懒得理会他,起身走向桌案,将其中一本书册递给云玳,“先看看。”
云玳瞧了一眼,发觉正是她在房中研读的那一本《论画》,下意识道:“我已经看过了。”
谢今澜挑起眉梢,颇有些意外,随即颔首道:“可理解其意?”
这下云玳不敢轻易点头了,于是谢今澜又指了指里边的小屋子,“里面有三墙画卷,你进去挑三幅最好看的。”
“记着,用书上教你的选一幅出来,再以你自己的喜好选一幅出来,还有一副,选三伯父会喜欢的。”
云玳看向他,谢今澜今日并未像平素那般,将发丝挽成髻,以玉簪固定。而是半散着,只用一根红绸随意挽起上半截的乌发,纤长的红绸一分为二,半掩半藏在发丝中。
与他今日的玉白鹤纹纱袍相得益彰,像是那踏鹤而来,玉带飞扬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