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站在台上的那位是一个女子啊,叶家当家人中何时有过女子?
半个时辰之后,赵贺时渐渐落了下风,从攻转守,不过一炷香之间,便被人以肘压喉,狼狈地滚落到了台下。
“你这女娃好生奇怪,拳法路数与大将军的拳极为相似,内力却是一阴一阳天差地别,你究竟师出何门啊?”
陆北依沉默着不回话,只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赵贺时在副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胸膛仍在剧烈起伏,盯着台上女子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灼热,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骤然狂笑起来。
“怎么着,这就被吓住了?这才第一场,输了又何妨?麒麟台开设三日,你们能输百余场,而她一场都输不得,既如此,你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此言一出,笼罩在众人头上,偏将军被战败的阴影这才有所消散。
“我来!”
一位身形如熊的高壮男子从队列中走出,气势汹汹地踏上演武台,浓眉冷竖,抱拳高喝:“小人土字营甲字骑骑长冯雄意,请与陆姑娘一战!”
陆北依亦拱手回礼:“请冯骑长赐教。”
麒麟台论武一直持续了三日,陆北依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就是在梦里也在应付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挑战,累得恨不得从没来过。
叶凭楼得了空去看她,见她连睡梦中都紧锁着眉头,不由有些心疼地叹息,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叶燎说道:“开麒麟台是为了立威,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嗯?”
“那可不成。儿子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父亲总不能因为心疼她,而置军规于不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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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凭楼:“……”
小心眼的臭小子,别怪老子没提醒你,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
第三日,依旧是从卯时开始就有人上台挑战,一直持续到午后,终于没有人再上台了。
陆北依见状不由心下一松,抱着侥幸的心态问了一句:“可还有人上台挑战?”
台下无人应答。
陆北依下意识朝叶燎所在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几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不会……吧?
“陆姑娘别得意得太早,营骑以下的将士无人应战,我们这些老东西可还没说话呢。”
说话之人是右将军吕敬渊,青州吕家与叶家世代交好,吕家子弟大多数都在叶家军中任要职,吕敬渊身为吕家家主,年纪比叶凭楼还大,说这话的时候却脸都不红一下,可见脸皮之厚。
“来人,去取老夫的紫金缠丝枪来,再把那柄劈云枪给陆姑娘用!”
这是要比拼枪法的意思了。
陆北依接过那把熟悉的长枪时,手抖了一下,面上隐隐露出几分生无可恋的神情,吕敬渊笑得一脸得意,“没想到吧小姑娘,要想统领三军光有身手是不够的,还得熟读兵书明察军情……以下驷敌上驷,以上驷敌中驷,以中驷敌下驷之类:则诚兵家独具之诡谋,非常理之可测也。”
确实是没想到,年纪花甲的老将竟能如此厚颜。
陆北依手持劈云枪,面无表情地耍了个枪花,“此计名为:李代桃僵。”
吕敬渊轻挑眉梢,笑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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