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坚持要走,说是先生等不及。
秋月便给他收拾了衣服,还有许多应急药物。拿了五十两银票让他带着,并有两贯钱。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
加上他的书,拢共收拾了两箱出来,拿绳子捆了,让孙大郎拿扁担挑着。
也没说去哪里游学,只说老师说游到哪算到哪,横竖在乡试前回来。
秋月无奈,只得叮嘱他每到一个地方给家里写封信。
杨林胡乱应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秋月不禁感叹,孩子长大了就会不喜欢唠叨的长辈。
等杨树回来,秋月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说了。杨树眉头紧皱,道:“杨林最近有些不对劲。”
秋月吓了一跳:“怎么不对劲?跟老师去游学是假的?”
“那倒没有,只他前些日子,从铺子里拿了五只羊皮还有五只杂毛狐狸皮,说是拿去送礼。”
“听说他们考试需要找人连保,或许是为的这个送礼。”
杨树拧眉思索了一会,道:“你给了他多少钱来着?”
“五十两银票,还有两贯钱,他手头应该还有一些。”
“他没推拒?”
秋月仔细想了想道:“没有。”
“现在还有三个月乡试,他们去游学多也是在附近几个城镇晃悠,不到两个月就得回来,哪里用得了这么些钱。”
这么说秋月也觉出些不对来,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兴许他拿那些钱是去做好事。”
杨树却没这么乐观,这些日子杨林对吃穿用度的要求比以前高了,有时候也问他要钱,平时的零花钱都是秋月直接给他的。
“别想那么多了,钱是我主动给的,又不是他问我要,把人往好处想多点。”
“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他只有这一个弟弟,就怕他有什么行差踏错。
这些日子,秋星陆陆续续的把家具搬进来,堆满了仓房。
听说张大宝那边也把房子重新刷了一遍。
秋兰的嫁衣已经绣好,现在又开始绣鸳鸯被套。
秋月成亲时仪式简陋,更没有绣这些精细东西。见她没日没夜的做绣活,不由得道:“绣得眼睛都要瞎了,就不能让别人代劳或是少绣几样嘛?”
自然是不能的,像嫁衣肚兜被套枕巾这些,都是闺中私密之物,哪能假手她人?
就这么绣着绣着,婚期就要到了。杨林也已游学回来准备乡试。
期间家里没有收到他一封信。
秋月笑道:“路上是不是颠簸的厉害。”
“还可以吧。”杨林漫不经心的道,“对了嫂嫂,我明天和同窗先去省城,熟悉一下那边的人事。求嫂嫂给些盘缠。”
秋月大吃一惊,“那五十两都花完了?”不到两个月时间,花了五十两。
“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就…没出什么事,就是跟同窗出去游玩了一番。”杨林含糊道。
秋月默然不语,他们一大家子加上给郑婆子的月钱,一月三两银子顶天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