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把牛牵到火堆旁。地上还有些湿,杨树又去抱了不少枯叶来垫着。
火堆熊熊燃着,驱散了严寒。
两人很快睡了过去。
……
半夜又下起了雨,风把窗户吹得砰砰乱响。秋月被惊醒过来,忙起来点灯把窗户关上。
连日下雨,也不知杨树他们到哪里了。
她叹了口气,曦儿睡得香甜,秋月把她脸上的发丝轻轻拂开。
指尖不经意碰到滑嫩的皮肤,发现一片滚烫。她把手覆在孩子的额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烧了起来。
她吓得跳了起来,跑着去打了一盆水,把布浸湿了拧干敷在额上。
如此反复几次,热度还是没有退下去。
秋月彻底慌了,她去到耳房把郑婆子叫起来,让她去医馆把大夫叫过来。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雨水冷冷的随着寒风四面八方的飘荡。
仿佛里面有什么见不到妖魔鬼怪,等着人走进去把自己献祭。
郑婆子看了眼外面,支支吾吾的说道:“娘子无需惊慌,小儿高热是常事,把冷布巾敷在额上,慢慢的就会退烧了。”
秋月哪里不知她是推托之词?当即冷声道:“既如此,你去照看着曦儿,我去医馆叫人。”
郑婆子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么晚了娘子如何一个人出去,不如等到天亮再去。”
秋月心中恼怒,不再理会她。
又放心不下,到底去把杨林叫了起来,托他照顾一下孩子。
杨林听得曦儿发烧,忙爬了起来,听得秋月要去医馆叫人,忙道:“夜黑雨大,如何能让嫂子出门?我去就行了,嫂子在家照顾孩子吧。”
秋月听得他如此说,心里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杨林打了伞提了一盏气风灯,走进夜里,立马被黑暗吞噬了。
秋月走回房间,郑婆子倒不敢偷懒,拿了布巾不停的给曦儿擦脸。
秋月走到跟前,摸了摸曦儿的小脸,还是一片滚烫,衣服已经被汗湿了。
她想了想,把曦儿的衣服脱下来。郑婆子见状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孩子发热得捂着,不能再着凉了。”
秋月道:“我给她擦擦身子。”
“不行的,秋娘子,你听我说,小人儿不能这么折腾。”
“她的衣服湿了,我给她换干净的。”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干不干净呵,快把被子捂上。”
秋月心中烦闷,也不管她,直接把孩子衣服脱了。用布巾擦了一遍,又快手快脚的把衣服穿上。
许是好受了些,曦儿睁开眼睛,喊了一句娘亲。
可把秋月心疼坏了,她轻抚着孩子哄道:“乖乖,没事的,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砰啷一声打开了,杨林浑身泥污的进来。
伞也没了,气风灯也不知道去了哪。
秋月大吃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不愿意出诊,我抓了药回来,先熬给曦儿喝。”
秋月忙接了过来,道:“快回屋把衣服换了,等我烧热水你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