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便整治了一桌饭菜,秋月心想秋星真是走了狗屎运,找了个好姑娘。
陈大娘看李家送来的礼也极有诚意,心下对秋星这个女婿更满意了几分。陈兴永也很高兴,席间不断夹菜劝酒,显然对这门亲事也很喜欢。
一顿饭直吃到太阳西斜,宾主尽欢才散席而去。
下山时,秋月道:“你也要定亲了,到家给爹娘供些水饭,告诉他们一声。”
秋星点头应了。
下定秋月就不跟着去了,李家请个媒婆,按照定亲礼准备了酒茶糖糕点面粉鱼肉一匹棉布,还有一支银簪五两聘礼和聘书。算是很有诚心的一份礼了。
簪子是秋月加的,毕竟是弟弟喜欢的人,对她好一点重视一点也是应该,希望他们能好好过日子,为李家开枝散叶。
有时候想起来,秋月还会觉得恍惚。
当年他们三个小小的孩子,竟然也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惶恐不安,仿佛成了一场梦,遥远而不真实。
等他们下定回来,杨树说道:“陈叔他们很喜欢秋星这个女婿呢。”秋月笑道:“两个孩子相配,明白人都知道是门好亲事,可不就喜欢了。”
两人都没了父母,又都是老大,对自己的亲手带大的弟妹的心态,既是兄姐又是父母,很复杂。
日子就像山间的溪流平淡而缓慢的流过,天气渐凉,丹桂飘香,明月皎洁,中秋将至。
秋星进山去陈家送节礼,杨树也顺道一起进山收货。秋月近日总觉得困惫不堪,睡不醒歇不够。
有时杨林已去学堂她都未起,铺子也经常迟了开门。
本以为是秋意深凉爽好眠,但渐渐的没了胃口,恶心呕吐。杨林也有点吓到了,担忧道:“不如请郎中看看。”
秋月满脸憔悴,人也瘦了许多,见他如此,笑道:“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吃错东西坏了肠胃。你安心去读书,我空了去医馆看看。”
她自己也觉出不对劲,胃口浅,吃了酸的倒舒服一些,心中隐隐有些猜想。
等下晌铺子里无客,便关了店门,往西街的医馆去了。
坐馆的老大夫细细把了脉,又看了舌苔,道:“小娘子这是有喜了,正正满两个月。平时仔细些,别磕着碰着了。登高爬低的活让你家里人去做。”
秋月脸上表情复杂,既高兴又担忧。
老大夫看了一眼她的衣着装饰,料想她家境还不错:“重活累活也少干,饮食上正常吃喝就成。”
秋月苦了脸,别说正常饮食了,现下她喝水都吐。
老大夫看她这情形,知道她害喜严重,便道:“吃不下也要吃,你不吃饭孩子怎么能好?若实在吐得厉害,便吃些酸果子酸果脯。我再给你开张方子,照着方子吃三天,要还不好再来看。”
秋月付了诊金药钱,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腹中竟然真的有个孩子在里面。
她轻轻舒了口气,旋即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