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今天才腊月十二,距结婚之日还有半个月。新房也是在二十一中对面,也是一百二十平米,吴烟带着一帮同学已经帮忙收拾好。
布置新房没男生什么事。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等兄弟坐在仁和茶楼的门口看大街。冬天,街景没夏天那样精彩,可张秋生就是喜欢看街。他这毛病传染给了兄弟们,大家现在都喜欢没事坐马路牙子上发呆。
何强从茶楼里出来,殷勤地给各位看街的同学续水。何强?对的,是何强。还是去年这个时候,何强、李卫军与胡斌被放出来了。
李卫军与胡斌要好一点,他们毕竟有家。何强的家此时已经没了。老爸坐牢去了,妹妹不知所踪,妈妈也不知在哪儿。
被纪检部门及检察院抄过的家,已经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人气。何强饿着肚子睡了一天觉,起床后头昏脑胀地上街。以前的小弟纷纷上岸,不是回学校读书就是改换门庭,已经没人理睬这曾经的老大了。
正在一筹莫展,心想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又冷又饿的何强突然遇到一个女人。
这女人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回头喊道:“是何强吗?你站住!”
何强依言站住,这女人来到他身边说:“何强是吧?你这个孽畜,知道你妈妈为了你而自杀吗?”
这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吴嫣。那天张秋生离开后很久,秦若兰才醒。醒来的秦若兰,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一张床上,吓得赶紧坐起来,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捂着羞处,四下张望。
这是一间农家小屋,墙壁上还挂着家具。床边有一张长案,一个女人正伏案写字。这个女人感觉秦若兰醒了,回头看过来,说道:“醒了?别着急,多躺一会。你的衣服正在烘,等干了再起来。”
秦若兰见是个女人,放心了许多。这样一丝----不挂,要是男人帮她脱的就羞死人了。
这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吴嫣。是大道自然娱乐公司经理,也是正在拍摄的《红水塘》剧组的制片人。”
吴嫣自我介绍完毕,又似乎故意要羞死秦若兰:“我知道你叫秦若兰。是张秋生告诉我的。是他救了你,并且送到我这儿。”
那那,那我——,秦若兰结结巴巴,有些话她说不出口。衣服恐怕是秋生脱的,那不让他看光了?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我都能生下他,可话不能这样说。要怎样说呢?秦若兰头脑很乱,一时想不出许多。
吴嫣不知道张秋生到底喜不喜欢这女人。有些大男孩喜欢中年妇女,而也有更多的男孩受基本道德约束对中年妇女想都不想。吴嫣拿不定主意,也就没多说话,仅仅说了:“你的衣服是秋生脱的。天太冷,湿衣服穿身上容易得病。”
衣服确实是秋生脱的,秦若兰的心反而定下来。不说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是醒着的,秋生要我脱衣,我,我,我也得脱。
几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如果张秋生,包括他的同学要她们那啥,大家都要服从。张秋生数次救过她们儿子,这点小要求一定要满足他们。
这次不仅救儿子了,连自己都被张秋生所救。这条命都等于是他的了,看一下或者,或者,那啥一下真的没什么。是很难为情,不知他是怎样那啥的,幸亏是昏迷状态,如果是清醒的更难为情。
秦若兰将被子披背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胡思乱想。不说张秋生于自己于儿子都有救命之恩,不说老何正在坐牢,即使一样没有,仅凭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要那啥也得给。
老何几次要将秦若兰送到省城给局长。第一次时,老何还是副段长,有一天凶神恶煞地对她说:“去美发厅,把头发打理漂亮点,明天和我一道去省城。郑局长刚与老婆离婚,晚上被窝里没个女人不行。”
老何还拿出一堆丝---袜、裤---袜、内---裤、胸---罩要秦若兰装箱子里去。秦若兰看着这些衣物,脸红得要滴血。
秦若兰真不知道老何从哪儿卖来这些衣物。丝---袜全是黑色的,这倒无所谓,问题在全是网状的,穿了与没穿一样。
那些内-内就是拦腰一根红色的带子,中间再一根同样是红色的带子兜住裆---部。前后都沉陷沟沟里面,还不如什么都不穿。
秦若兰养两个孩子,但都没亲自哺过乳。在那个正治挂帅的年代,两个孩子都是刚刚出生就突然有了正治任务。其实产妇可以不参加这些活动的,但老何强迫她给孩子喂奶粉,产后一星期回单位参加运动。这人工作上绝对积极上进,却从不心疼老婆。
任何的苦难挺过来了也就没什么。所谓的正治任务不是重体力劳动,也就是写批判稿再参加一些会议。秦若兰挺过来了,但奶水却缩了回去。
没哺过乳的秦若兰胸部非常漂亮。虽说不那么十分的大嘛,起码也是d杯。老何想使她漂亮应当买个好胸---罩,将胸部托起来。这样既漂亮,托起的沟沟也性---感。
可是老何买的也叫胸罩?就是两个红丝网,中间两块铜钱大小的布片,刚刚能遮住乳—头,连乳—晕都遮不住。
在一个陌生的老男人面前穿这些,真是如同杀她差不多。可是更叫秦若兰难为情的是裤---袜,竟然是开---裆的,从裆---部一直开到腰部。
秦若兰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她怕老何,红着脸将这些羞死人的东西装进箱子。
老何亲自带着秦若兰去麒林最好的美发厅做头。要求美发师做最性---感的大波浪。回家又在浴缸里倒进什么香精,让秦若兰在里面泡,一定要香喷喷地去见郑局长。还给她的十个脚指甲涂上红色的指甲油。
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第二天凌晨两点四十六分就乘火车去省城,预计清晨五点零八分到达。
老何在卧铺车厢里对秦若兰说:“郑局长太辛苦了!前天下午去京城,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下午散会就往回赶,乘一夜的火车,今天上午十点还要主持省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这个会议肯定是传达部里的会议精神,几乎是刻不容缓啊。火车大约五点三十五分到达。郑局长为什么要将会议定在上午十点?
就是要好好睡一觉啊。虽然是软臥,可是火车上怎么样也没家里的床睡得好,尤其还没女人陪着。
我们要体谅领导的辛苦,为郑局长做好服务,尽量在生活上让领导安心舒心放心。记住,一定要多干活少说话,一定要让郑局长满意。”
秦若兰比郑局长早到省城约半个小时。老何在车站旁边有一套房子,是单位分的,天关铁路局中层以上干部都有。老何与女儿就住这儿。但女儿一直住校,这儿等于老何一人的窝。
秦若兰看见这房子里有女人的东西,衣物、鞋子、包包,另外还有梳妆台及化妆品。早就知道老何在外面有女人,她从没表示过异议,内心里甚至巴望老何与这女人过,尽量少的碰自己。
秦若兰与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只是基于家丑不可外扬,另外打心眼里怕丈夫才维持着这个家。秦若兰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