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康一点不害怕,相反看着文涛妈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白晰的脸蛋变得通红感到非常兴奋。他一手收起花裤衩,一手抓住女人的汗衫用力一撕。
文涛妈吓得拼命大叫:“救命啊——,强尖啦——”
文涛爸其实就在屋后面的荫凉处睡觉。听到老婆的尖叫立即爬起来朝前面跑。刚刚来到前院,就见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出院门,赶紧抄起一柄锄头追出去。
文涛妈的尖叫,惊动了村里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追。在村民的围追堵截中,蔡永康很快落网。
蔡永康爷爷根本没将孙子强尖女人当回事。他对跑来论理的文涛爸说:“不是没尖着嘛,你还能怎么着?一个老妇女,被与她儿子一样大的孩子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文涛家是石桥村,蔡永康家是前进村。老蔡这个村长管不着石桥村,无需害怕。可怜的文涛爸,于是就找他心目中最牛-逼的衙门乡派出所告状。
乡派出所的人当和事佬打马虎眼。这个嘛,其实吧,这么大的男孩对女人最是焦渴。有时呢,难免犯一点糊涂。你老婆呢,反正都能生下他了,就别把人家孩子往墙角逼。
其实吧,从法律角度,这是未遂,也逼不出啥明堂。这样呢,你们两家反而成仇,这对你家没什么好处。
真要是将这孩子告到法庭,人家肯定请最好的律师。律师要是问,你老婆睡觉怎么不关门?那种四仰八叉的睡像,是个男人都憋不住火,你老婆属于**犯罪。这样就更没个好,你家反而丢人。
不能说派出所里的人都向着蔡家。在任何环境里都有好人。但是对于这事好人也没什么办法。蔡家有钱有势,又是一起未遂案件,小男孩对老妇女情节不恶劣。最起码,从外人看来情节不那么恶劣。那么就不可能判重,蔡家花点钱甚至会免于起诉。
派出所里有人给文爸出主意。你孩子学习那么好,十有**会考上大学。可是你学费从哪来?上了大学后不仅学费,还有生活费从哪来?这么好的孩子,总不能因没钱而荒废了吧?
文爸本来就因派出所的不支持而惶恐。尤其是那句,以后两家要成仇的话让他害怕。老蔡管不到他们村,文爸不害怕。可要是成仇的话,老蔡与他们村的村长串通起来就坏事了。俗话说官官相护,村长向着村长,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文爸已经在心里埋怨老婆了。你睡觉怎么不关门呢?叫我看你那睡像也憋不住火。其实院门是他自己没关好,但是此时他已经忘了。
听了好心人的话,文爸心思活泛了。是啊,涛儿要是考上大学,学费从哪儿出?大学里的开销又从哪儿出?应当私了,叫蔡家出笔钱得了。
可是蔡家人宁可花钱四处打点,宁可出高价请律师,也不愿给文家一分钱。老蔡对文爸说:“你去告吧,哪怕你告到联合国,我都挺着。”
有时候不在乎官位的大小,只在于受害人有没有地方讲理。双江省的人大柴副主任是副省级,官位是很大的了。而且门生故旧满双江,势力也是很大的。但是他孙子欺负时盈盈,落得个非常悲惨的下场。关键就在于时盈盈家有地方说理,再加上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的大衙内支持。
而文涛老爸只是可怜巴巴的农民,还是很穷的那种。文家面对小小的村长却没地方说理,只能从派出所默默回家。
文爸看着自家院落那低矮的院墙,以及被隔成三间的土屋。可怜老实的文爸承认,即使院门关了,从院墙上也能看见屋里的景象。要进这个小院根本无需敲门,稍稍撑一下墙头就可以进去。
文爸回家还是骂老婆。睡觉不关门,两腿朝门张着,哪个男人看了都憋不住。人家不说蔡家的孩子牛忙,反而说你是骚-货。是不是嫌我不中用了,故意这样**男人?
文妈只生过文涛这么一个孩子。村里许多人都说文爸不中用,放着这么一个好老婆却不能让她下蛋。有些人甚至当文爸面这样说。
其实这个错怪了文爸。文涛出生后不多久,他就叫老婆上了环。不是他自觉执行计划生育,而是养不起。文涛的爷爷被人打得高位截瘫,长期卧病在床。
文涛爷爷虽然是在他大伯家生活,但文涛爸与姑姑要分摊生活费以及医疗费,一年几百元钱少不了。另外,文爸结婚还欠了一屁股债。这还是他悄悄将老婆肚子搞大,丈母娘家没办法少要了彩礼。否则他借债也结不了婚。
反正第一个就是儿子,文爸干脆就让老婆上了环。文涛家穷就穷在这个长期臥床的爷爷,将两个儿子与一个闺女都拖得筋疲力尽。
文爸在家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砸板凳,大骂老婆是骚-货,却没老蔡家一点办法。去法院告?明知没什么胜算的官司打什么打?再说打官司要钱,原告要先缴诉讼费,他家没钱。
好在这些都没影响文涛的复习。临考阶段高三的考生都集中住校,他到目前都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高考结束回家,从父母的争吵中知道了此事。可是文涛也没什么办法,虽是高材生,毕竟年龄还小,一点社会经验没有。
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文涛考取双江科技大汽车设计专业。大家猜到了,他与李满屯、孙不武一个学校,甚至与孙不武是一个班一个寝室。
文涛与孙不武还有一些故事,以后再说。他爸妈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却泪流满面。儿子考取大学了,还是重点大学。可是学费从哪儿来呢?
理工科大学学费并不贵,才四百来元钱。可文家穷得捉襟见肘,没钱。刚刚收的早稻,除去缴公粮,扣去村提留款,再减去种子化肥贷款,现在只剩下二百来斤。
二百斤早稻,管到晚稻收割足足有余。可是早稻没晚稻值钱,那时的早稻收购价大概在五毛钱一斤。将这些早稻全卖了,全家人从此不吃饭,二百斤也只值一百元钱。
文妈养了两头猪,现在只是半架子,要到年底才可以催肥卖钱。半架子猪不值钱。十几只下蛋鸡,那是管日常油盐钱的,拿到集市上卖,对于巨额学费也是杯水车薪。
乡派出所的好心人又出面。刚好蔡父要给儿子办成教的事,这时也回来了。派出所的人将蔡父与文父都找来,还有文涛那个村的村长也一起找来。
老婆被人欺负了,还得去求人家,一般有志气的人做不到。可文爸去了,在钱的面前,他没尊严,这叫人穷志短。
文涛考取大学,是他们这个村的骄傲。村长为他出头:“老蔡,文涛这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我们总不能让他没钱去念。我看这样好不好?反正你家在申洋的公司也要招人,不如将文涛他爸招去。另外先支他六百元,让他将学费缴上,再置办点行头。以后从他的薪水里扣。你看怎样?”
不怎么样,蔡父断然拒绝:“我公司不养闲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给我看门,我公司看门的都是复员军人。也别说给我端茶倒水。给我端茶倒水的是秘书与助理,她们都是本科生、硕士生。姓文的一没技术二没特长,我招来干什么?”
那扫地、搞卫生、清理厕所总行吧?石桥村村长说:“你家的公司连扫厕所的都是大学生,不至于吧?好吧,你们公司已经有人扫厕所了。将那人辞了,重新招文涛爸不行?不管怎样,也是乡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