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是老老实实的一一答应。他不喝酒只吃饭。吃完了一碗,林玲给他到厨房去添饭。秋同突然若有所思的说:“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应该叫我舅舅,还是大伯?”
张秋生知道这小子又要冒坏水,不睬他。林爸也喜欢秋同,但不知道这小子的坏:“不叫舅舅,也不叫大佰。应当叫叔叔,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那我叫这孩子外甥,还是侄子?”四年级的孩子对这些称呼确实不大弄得清楚。
“叫侄子,姐妹的孩子叫外甥,兄弟的孩子叫侄子。”林爸今天心情很好,耐心给秋同解释。
秋同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这打酱油的任务就交给他了。杀鸡焉用牛刀,有事侄子服其劳。”
林玲刚好端着饭碗进来,听到秋同的胡说八道,气得大骂:“李秋同,你找死!”随手将饭碗朝桌上一放,就要去卫生间拿拖把。
秋同一溜烟的跑出门,临走还不忘顺两塊排骨。
好像从一年级开始家里酱油就归我打。好吧,那时在姚河,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可现在家里这么多人,起码具备打酱油资格的还有一个哥哥,怎么这打酱油的重担还是落在我身上呢?
秋同左想右想还是心有不甘,只盼着家里再出现一个小孩。我李秋同也不欺压弟弟,只是把打酱油的重担交给他而已。不过还得练练打赌作弊的手法,老哥要是没作弊我李秋同把头拧下来当球踢。老哥手法太高明,怎么都抓不着他把柄。还得继续拍老哥的马屁,要他把打赌作弊的手法也教了我。不说欺负家里的小孩,骗骗同学总是很爽的。
张秋生与吴痕等五人天不亮就乘车上省城,从那儿再乘飞机去哈尔滨,再转车去苏联。这算是最快的速度,他们觉得没必要为省几个钱白白耽误时间。可惜麒林没机场,否则直接飞更快。
张秋生一行走后,出了一件大事——cāo守仁攻打二十一中。为了不使故事节奏混乱,我们还是先说二十一中的事吧。张秋生们苏联行,我们过会再说。
期中考试的试卷在老师们加班加点的批阅下很快就出来了。成绩让全校教职员工都大喜过望。
高三一几乎近三分之二过及格线,往年是有三分之一过及格线就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吴痕、张秋然等六位同学,除了语文、英语,其它几乎门门满分。张秋然甚至连英语也是满分。
照这样下去,明年高考二十一中最起码有六位同学过重点分数线。这已经超出校领导的预期了,校领导的预期是明年有零的突破就行,哪怕是二本三本。
而那些过及格线的,其中有近一半成绩都非常好,完全有更进一步的空间。这学期才过去一半,明年还有一学期。真让人期待啊。
这次期中考试,二十一中是参考市一中等重点中学的标准出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能不让校领导们大喜过望吗?
而高一一班就更不用说了。全班过及格线。除语文、英语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同学门门满分。其他成绩优秀的也很多。
更让校领导们高兴的是,在高三一、高一一两个班的带动下,其他班级的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进步。
校领导的兴奋就不说了。曹忠民、秦川六兄弟,面对着自己的成绩单竟然都流下了眼泪。这哥几个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没哪学期门门功课及格的。原来,只要努力,我也行的。
cāo守仁一直密切关注着二十一中。那天他被张秋生打的落花流水后,麒林道上的各路豪杰齐集。名义上是来慰问,实际上是来看笑话。都是道上混的,谁撅撅屁股,大伙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如果cāo守仁是被条子关照了,那么大伙来还确实有那么点慰问的意思。他cāo守仁被一个小屁孩打成这样,那就肯定是来看笑话。尤其是王绍洋来,就更是看笑话的了。当初王绍洋一伙见到张秋生就跑,很是被cāo守仁嘲笑的一段时间,现在是该被笑回来了。
第九十五章 请叫我张秋然
这些孩子都是武侠小说中毒太深。五个小**齐齐朝张秋然跪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秋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女侠,还乾坤大挪移,移你个大头鬼。秋同却顾不得在同学们面前得瑟,拉着张秋然说:“姐,这手功夫你可得教我。这功夫可比哥哥的那些散手漂亮多了。”
张秋然虎着脸对秋同说:“姐会的东西多了,你怎么好的不学学打架?这些功夫必须上了高中才能学,记住,必须是省重点高中。”
“那二十一中算不算?”秋同干任何事,从没有不讨价还价的。张秋然说:“如果到你考高中时,二十一被定为省重点,那当然算。”为防止弟弟狡辩,张秋然又说:“我可是市一中转到二十一中,哥哥也是特殊情况进二十一中的。”
秋同到嘴边的话被堵死,只得嘀咕着:“那我找哥哥学去,哥哥恐怕也会。”这手乾坤大挪移太牛叉了,无论如何得学到手。张秋然检起书包,拍拍自行车后架叫秋同上车:“你不想想看,没有我的同意,你哥他会教你这些高深的武功吗?”这弟弟不将他制的哑口无言,是绝不会服软,即使表面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由于有这么一段插曲,张秋然带着秋同回家就晚了。刚好在离小区不远处遇上妈妈。而方晋中就在小区附近等着梁司琪。方晋中知道,要证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母亲才是唯一最权威的证人。
梁司琪迎面遇上方晋中,并且立即认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时间遇上方晋中。梁司琪没打算弄明白这个问题,一切都已经过去,再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意义。
梁司琪平静的看着方晋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回忆,她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方晋中有点畏缩,他害怕直视梁司琪的眼睛。那双美丽而平淡的目光会刺进他内心最深处,那始终被小心翼翼遮掩着一处叫做良心的伤疤。
张秋然“见过”这个人,此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妈妈身边。
秋同察觉气氛不对,立即像择人而噬的小老虎站到妈妈和姐姐前面,准备随时扑向猎物。同时在暗暗评估双方力量对比。
梁司琪沉默了一会对张秋然说:“然儿,面前的这个人在十七前离开了我,后来我就有了你。正是有了你,妈妈很满足也很幸福。你长大了,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妈妈现在回家,妈妈不干涉你,对你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
张秋然本来话就不多。有人曾经笑她,说她的话都让两个弟弟说去了。妈妈走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站那儿不动。按她的修为,如果情况允许,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式站三星期不动。
方晋中受不了张秋然的这种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吵闹带给他的压力都要大。他要抵抗这种压力,必须打破张秋然的平静。
方晋中鼓了鼓勇气说:“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