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少爷每天晨起,都会练两刻钟的剑。”谢轻翔多年来的习惯就是如此,下人早已司空见惯。
“我们出去看看。”慕容雨是侯府千金,久居内院,接触的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王香雅在教她武功,但都是些最基本的招式,暂时难登大雅之堂,挥剑,她还真的从来没见过,不免心生好奇。
谢轻翔的练剑地是在水池边,绿树环绕,空气清新,景色十分迷人,谢轻翔身着青衣,神采飞扬,与昨日疲惫不堪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一把长剑被他挥舞的密不透风,动作如行云流水,娴熟,快速,长剑如同长在他胳膊上一样,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幻方向,挥洒自如,潇洒飘逸……
谢轻翔的剑法精妙绝伦,比王香雅那个胖胖的身体挥洒出来的招式,高了一筹不止……
慕容雨暗暗赞叹着,正欲再向前走几步,看看清楚,哪曾想,谢轻翔练完了最后一招,微低头着,手腕一翻,长剑离手,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慕容雨而来……
“大小姐!”水池边响起丫鬟们的惊慌失措的惊呼声。
雨儿!谢轻翔猛然抬头,震惊的同时,快速追了上去,想将长剑停住,可长剑已飞出一段距离,即便他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了……
千钧一发,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挥手将长剑打到一边的同时,拉着慕容雨闪到了一边。
“雨儿,有没有受伤。”谢轻翔飞奔过来,焦急的目光在慕容雨身上来回打量。
“我没事。”慕容雨定下心神,侧目望向来人:“多谢世子相救。”不知是不是慕容雨的错觉,欧阳少弦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你没事就好。”欧阳少弦收回手,回答的轻描淡写,眸光越凝越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雨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若世子没有出现,现在的雨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害死她的人,还是自己。只是想想,谢轻翔就十分后怕。
“翔表哥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慕容雨轻轻笑笑:他练剑时太专心了,连周围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万一来的是敌人,趁机偷袭,他岂不是很惨。
“翔表哥,你练剑或做其他事情时,都是这么专心吗?”置其他事情于不顾,一心只沉浸于所做的事情中,有优点,也有缺点。
谢轻翔点点头:“一心不可二用嘛,只有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才能做到最好。”
“翔表哥,我觉得,你的剑法已经很精妙了,练剑时,可以稍稍分一点点心,注意一下四周,我知道这是你的练剑地,其他人不敢前来打扰,但事情总有万一,如果哪个客人再像我一样,无意间闯入这里,伤了人家总不好……”
老太君中毒,可见有奸细潜入相府,谢轻翔是相府嫡长子,若有人要对付相府,一定会算计到他,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凡事还是提早防备的好。
“我明白,我会试着改变,尽量做到练剑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谢轻翔语带戏谑,只是当成安慰慕容雨的笑话来说,却未曾想到,他真的练成了这种本领,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
“世子,你来相府,可是有事找我?”欧阳少弦与谢轻翔相识多年,两人是好朋友,相互之间,走动的很是频繁。
欧阳少弦思索片刻:“有件事情我想……”
谢轻翔将目光转向慕容雨:“雨儿,祖母昨晚已经醒了,见你睡下了,就没有吵醒你……”
慕容雨知道,欧阳少弦想和谢轻翔有要事相谈,没有多说什么:“那你们慢聊,我去看看外祖母……”
欧阳少弦是皇室世子,谢轻翔只是重臣的儿子,相比之下,谢轻翔比欧阳少弦的地位矮了一截,若欧阳少弦有事找他,大可命侍卫传他前去楚宣王府。
可欧阳少弦居然亲自来相府寻他办事,极有可能是事发突然,欧阳少弦等不及侍卫请人……
慕容雨走出一段距离后,随风传来欧阳少弦和谢轻翔的谈话时,时高时低,时近时远,慕容雨听不真切,也没有多留意,扶着琴儿的手去发安顺堂。
安顺堂里的气氛比昨日好了许多倍,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仿佛在为老太君病好一事高兴。
帘子打开,慕容雨走进内室,老太君正在喝粥,面色虽然还有些难看,但神色已渐渐恢复正常,见慕容雨进来,慈爱的笑笑:“雨儿来了,可曾用过早膳?”
“已经用过了,外祖母的气色,比昨儿好了很多。”老太君没事,慕容雨就放心了。
老太君喝下一口粥后,轻轻摆摆手,丫鬟们会意,将食物撤出内室老夫君示意慕容雨坐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叹口气:“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谢云庭,谢云浮皆心高气傲,吃不得一点亏,在你这里碰了壁,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总会找机会扳回一局,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他们绝不敢把你怎么样……”
明松易躲,暗箭难防,老太君一直在防备,还被人找到机会下了毒,若谢云庭,谢云浮想对付自己,自己一味的寻找保护是没用的。
慕容雨知道老太君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再加上太君身上的毒尚未清理干净,她便没有将这些顾虑说出来:“外祖母,您一向很注意的,这次为何还是被小人钻了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