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她这般模样,又说了些不着头脑的话,只当是她被逼急了,疯癫而已。
“给我一月时光,我定还你们一个血脉纯正的神女。还望诸位守诺,不要动我的人分毫。”她冷静下来,声音淡漠,“不用怀疑,我有能让你们全部寂灭的可能。”
说罢,她转身潇洒迈步,红衣裙摆,带起阵阵微风。
在踏出门槛前,她身形顿住,“诸位,我与天机阁的情分,到此为止。”
当那抹红影消失在眼角,风千灵冷淡的眼眸里,微不可见地多了几分惆怅。
“阁主,你这位女儿,是本君见过最不识好歹之人!”戚元神君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伸懒腰,拂袖离去。
他真不知,一个下界贱血缠身之人,哪来的本事,敢口出狂言?!
“木嗔云,你竟这般毫无傲气?说到底,好歹也是长老堂看中的人!”莫飞叶如此道,眼神却不落向身侧之人。
被称作木嗔云的人,正是那位胆大开口说话之人。
“出了那个地方,木嗔云只是木嗔云;还望少主谨记,少主也只是少主。我们,都该守诺,彼此认识的……不可透露彼此身份。”木嗔云回道,眼角深处,是微不可见的寂寥。
是的,木嗔云也是那批种子中的一粒。
莫飞叶轻笑出声,“那我们来谈谈,堂堂木脉嫡子,竟比不过庶子,白白让人抢了行主之位!”
他停下脚步,眸色渐沉,“少主好本事,仙界数载,对神界竟是这般了如指掌!”他的眸光里,是她回转的容颜,肌肤玉骨,浑然天成。“若您是想以此嘲弄属下,恐要失算了。”
莫飞叶转身,继续向前走着,“不用跟着了,本少主认路。”即便曾经相识一场,到头来,也只是你卑我尊的分别。
木嗔云眸光深邃地望着她远去,只能在心底默念,‘你的路还很长,而我的,早已至尽头。’他转身,神态从容,步伐沉重。
静院,天机阁为数不多的小院,陈设简单,布置简陋。两间茅草屋,一间寝卧,一间厅堂。靠近厅堂,有一个四处通风的厨房,干净的灶台,整洁的碗柜,还有靠墙堆满了高高的柴垛,整齐有序。
院内最别致的,当属那棵树干挖空若门洞的老槐树,常年墨绿的枝叶,随风摇曳。朵朵洁白的槐花,清雅别致,散发出芬而不淡、芳而不浓的香味。
院外有座小桥,横跨一条浅浅的小河,青石湍流,急急潺潺。
愿得一方小院,独留一缕槐花香。
“吱呀——”莫飞叶轻推早已陈旧的木门,缓步走了进去。
“师尊,弟子回来了。”
莫飞叶抬眸望去,一身素色浅红长袍的男子,正躺在摇椅上小憩。他一头靓丽的紫色长发,柔顺垂落,在曦光的照耀下,异常美丽。其面上覆盖着蒲扇,替他挡去了大半阳光。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拿开扇子,慢慢坐了起来,刚好对上那双明亮的狐狸眸。
她就知道,他并未睡着。
师尊那双同样紫色的眸子,泛着神曦,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小莫儿回来,不会再走了吧?”他的声音很好听,极富吸引力。他的模样英俊帅气,与生俱来的高贵,衬得他更加的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