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若扯了扯她的衣角,说:“你真不怕?那小孩说你可能会死?”
“开玩笑,我是谁呀,哪那么容易死。”
安白不以为然,一甩蓬松的长发说:“再说了,无名村可是顾家的地盘,有尘年在,他一定会保护我的,谁敢把我怎么样,就是小鬼都不行,要真有作祟的东西,咱也能把它揪出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和安白在一起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有她这番豪言壮语,严决让心中的阴霾也多少减轻了些。
既然决定了要走,那就事不宜迟,几个人快速地动身,只有靳悦和靳言这对姐弟要虚弱一点,靳言腿上有伤,加上饥饿,连站立都成问题,没有办法,顾尘年弯下了腰,将这个瘦弱的少年背了起来。
安白扶着靳悦,轻声喊着慢点走。
离开小屋时,严决让无意间低头,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指尖上还染有那一点残红。
他全身涌动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凉,这是他在厕所墙壁上碰到的血液,此刻出现,说明它真实存在过。
没错,虽然之后他们在厕所里什么也没发现,可是厕所里的血液,还是留在了他的指尖。
严决让正心惊,这时,屋外的阳光照射在了他的手上,一瞬间的恍惚,他手上的血迹不见了,指甲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是他看错了?
严决让的心又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因为是白天,光线充足,不用像夜里那样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前进,所以这一次他们走得很快,不到下午,他们就可以看见无名村的村落了。
走近村落时,严决让发现周围的藤蔓明显减少了,昨夜见到的那种白色特大的蛆虫也不再见到,在这片小小的,富足的村落中,他见到许多认真耕作的村民,他们穿着朴素,挽起裤管在田间行走,挥洒汗水的画面让严决让想到古代时那一幅幅描绘农民伯伯辛苦的画卷,还有那句人人都会诵读的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走在这山村之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如果没有昨晚的那些经历,还有严决让深深记得他们此次到来的目的,或许,他们几个会更加轻松。
村里的人们辛勤劳作,脸上也都挂着笑容,一点也不像出过事的样子,进入了无名村内,周围的一切对顾尘年来说都很熟悉,他每年都会回来,在这里,有他的亲人。
但是这里对沈呈若和严决让来说就很陌生了,安白多年没来也找不着路,大家只能紧跟着顾尘年,至于靳悦姐弟,他们曾经在这受到伤害,如今回来,心中难免恐惧,靳言埋着头,顾尘年也感觉到脖间少年的手把他搂得更紧了。
“不要害怕。”
顾尘年柔声安慰他:“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他们伤害不到你。”
靳言把头埋在顾尘年背后,像只警惕的黑猫:“他们狠起来的时候,真的非常可怕。”
“他们下次再欺负你,你可以来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