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关门声,她走了。
手上她的体温渐渐冷却,鼻间她的味道也渐渐消散,什么都没有了。不光那些想留住的人都纷纷而去,就连小小的,如施舍一样停留在他身边她的气息也会消失不见。
出国的东西准备妥当,千草拉着行李箱来到机场,千草一眼便望见在大厅等着她的阮西。
她招了招手来到他身边,发现阮西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不是乐团里的,一男一女,不管是在二队还是一队她都没见过。
“这是今年国内钢琴大赛的季亚,一个老朋友让他们和我一同去法国的音乐交流会的。”阮西介绍着,千草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个人,女的烫着长长的棕色卷发,男的是很普通很大众的侧分头,长相也都属于平常人那类。
“你们好。”千草对他们友好的微笑了一下,对方也很给面子的冲她笑了笑,只不过那种笑给人一种很故意的感觉。
“你就是上次迦蓝二队音乐会的指挥吧?上次我去看了哦,很喜欢。”女子亲昵的挽住了千草的手,男子也恭维着:“听说千草老师这次要去参加贝尚松指挥比赛,我想以千草老师的能力一定会拿奖的。”
这两个人真是……谬赞了啊……千草挠了挠头,阮西似乎看出了千草的尴尬,便对两个学生说:“她不去音乐交流会。”
“哦哦,我们还以为千草老师一定会去看看呢~”两个学生依旧对千草笑着找各种话题聊着,但不知为什么,千草觉得阮西在说出这句话后两个学生对她的热度明显下降了半截,变成了不冷不热但强加敷衍的样子,好似是在做给阮西看。
就在这时,千草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她以为又是那两个学生,笑着回头,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脸。
“千草,你这就要去法国吗?”津川神情很自然的问着,仿佛两人之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只是突然偶遇的老友,见面过来寒暄几句。
千草没搭理他,很自觉的滚远了一点,心想津川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津川身边,然后很尊敬的问着他:“我们的飞机快要开了,一起去那边过安检吧。”
津川示意女人先离开,然后走到千草身边与她解释着:“刚才那个是我的助理。”
和我有什么关系?千草继续不语,往阮西身边靠了靠。
津川捏了捏自己的手掌,然后大步来到千草身边去拿她的行李:“要送去托运吗?我帮你拎。”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千草按住自己的行李,这时身侧伸出一只胳膊,阮西将千草的行李箱握在手里拎到自己身边:“已经有人帮她拎了。”
千草用眼神感谢着阮西的解围,但津川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千草,你不喜欢我碰你,我已经忍住不去碰你了,但为什么行李也不让我帮你拎?你就对我那么厌恶吗?”
千草拽住阮西的袖子:“我们过安检吧。”
“嗯。”阮西答应了一声。
面对千草的视而不见津川的心又开始抽搐,为了让她忘掉之前发生的事,他已经忍了一段时间不去找她了,但她为什么还是这样绝情?
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津川上前一大步抓住了千草的手腕:“千草,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不想认识我的话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我可以重新追求你。”
“再认识你一遍,我疯了吗?”
津川嘴唇抿着看着千草:“我绝对会对你很好的,不会再骗你!”
“可是我对你没兴趣了。”千草决然的将自己的手抽走,又厌恶的擦了擦,好像是在对待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津川本来就不再坚硬满是伤痕的心脏瞬间碎成了许多瓣,千草已经和阮西他们过安检了,他想也没想,也冲了进去,安检员一下将他拦了下来:“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和登机牌。”
津川坐的是另一架飞机,当然拿不出登机牌,他不甘心的喊着千草的名字,觉得她只要回头看上他一眼,代表着她还有那么一小点在乎他他就欣慰了,可是直到千草消失在他视线中,他始终没见到她回头的样子。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还有让人责怪他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津川像只丧家犬一样的回过身,小助理跑过来边和大家说着道歉边把津川拉走。
津川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他就是一只丧家犬,因为他丧失了自己的家。
坐上了飞机,千草是和阮西一个作为,另外两个学生的作为离他们隔了好远。千草问着阮西:“音乐交流会是什么啊?”
“基本上世界各地的音乐*好者都会去,大家组织一场义务的不收费用的音乐会,一些音乐家还会特意赶往,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栽培的对象。”
“那被看上不是就出人头地了?”千草自言自语:“你说我要是去的话有没有可能被看上?”
“你不许去。”阮西十分不给面子的说:“而且你是我的徒弟,去那里唯一能发挥的作用就是……对某个年轻人夸奖一番,然后让音乐人包括那些音乐家注意到他。”
经过阮西的提点千草伤心的明白了,原来那两个学生先前对她那么热情是想让她为他们举荐啊……不过这种事为什么不找阮西,他的话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仿佛洞悉了千草所想,阮西边看报纸边说:“让我去肯定他们,还不够格。”
看吧,这就是大牌与非大牌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