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启旬抬手制止她:“本王不需要听你说,而是要看你如何做。下去吧。”
&esp;&esp;“是……”忍冬强忍住发抖的冲动,尽量镇定地退了出去。
&esp;&esp;“谷雨竟然,真的是皇帝的人。”城澄叹息,“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esp;&esp;裴启旬轻轻一笑:“先让谷雨挑拨你与解忧,再让谷雨挑拨本王与庄征,无非是离间之计罢了。想不到三弟为头疾所扰,还有这样的闲心。只可惜让荣亲王府分崩离析,没那么容易。”
&esp;&esp;“那咱们动了谷雨,皇帝那边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esp;&esp;“庄征办事,你且放心。”裴启旬起身拍拍她的手,“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再来看你。”
&esp;&esp;城澄点头应下,目送他出门。
&esp;&esp;裴启旬一路目不斜视,径直往书房走去。忽然,他顿住脚步,看向身旁的庄征。
&esp;&esp;“殿下?”庄征一愣。
&esp;&esp;“方才从王妃院里出来,你便吞吞吐吐。是有话要说?”
&esp;&esp;庄征咬牙躬身,不敢隐瞒,只得如实道:“殿下恕罪,方才奴才进屋的时候,听到殿下同王妃说,您并不打算……”
&esp;&esp;“弑君篡位?”
&esp;&esp;三丈开外即是碧湖,水露荷华,摇曳生发。午时的日头照在水面上,偶泛鳞光。
&esp;&esp;一片宁谧之中,庄征低声道:“奴才不明白,难道您真的……不打算除掉后患?”
&esp;&esp;日光之下,裴启旬眯了眯眼睛,微妙地一笑:“你说呢?”
&esp;&esp;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庄征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您还是顾忌王妃。”
&esp;&esp;“有些事情,她不必知道。”他抬步走上白玉石桥,想起城澄曾站在此处嫣然浅笑的模样,不由微勾唇角,“本王只愿她展开眉头,轻松度日就好。”
&esp;&esp;江山,美人,他都要。
&esp;&esp;晚上,裴启旬一直没有忙完,就叫人传话到梧竹幽居,叫城澄不必等他。城澄却是难得来了兴致,跑到书房里来。庄征等人见王妃至此,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esp;&esp;城澄回头看他们的背影,又转过头来问裴启旬:“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esp;&esp;他摇摇头,冲她张开双臂。城澄能来,他不知有多高兴。
&esp;&esp;城澄见他动作,立即喜笑颜开,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怀中。荣王故意闷哼一声,做出疼痛的模样。她嬉笑着要去扒他的衣服,看看他伤哪儿了。
&esp;&esp;“别闹。”他的呼吸不知不觉间逐渐紊乱,且愈发沉重起来。等城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esp;&esp;一同缠绵过后,天已然黑透。城澄瘪着嘴看他:“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esp;&esp;“嗯?还没喂饱你?”
&esp;&esp;“别胡说八道!”她红了脸,从他怀中坐起来,整理衣裳。谁知不小心竟碰掉了一封奏折。
&esp;&esp;他刚要说不要紧,就见她低头去捡。城澄“咦”了一声,奇怪道:“这折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啊?”
&esp;&esp;☆、攻城
&esp;&esp;攻城
&esp;&esp;裴启旬低眸去看,那是他延祚二年时递上去的折子,的确有些年头了。
&esp;&esp;城澄好奇地说:“奏折这种东西,朱批后不是都会收回存档的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esp;&esp;他淡淡一笑:“本王既然奉旨监国,那么无论是皇帝诏令还是臣僚奏折,实录、圣训、会典、起居注,除了皇帝密旨,本王自然都有权查阅。”
&esp;&esp;她默了默,之后十分不解地说:“你说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就这样信任你?回京之后,竟然也没收回你手中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