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深吸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是命悬一线了,若是能够好好的把事儿给说清楚,至少能够让李知州跟六皇子满意,他们一满意,放他一条生路也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儿。
相比起来,现在的楚王却真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价值了。
他只怕自己说的还不够详尽,就连楚王是如何让他以前写信给蓟州总兵,陷害郭家和郭冲他们的事儿,也都是说的事无巨细的,还有当初楚王让他办事的时候的那些信件,他经手的那些银钱,包括之前楚王让他转交蓟州总兵的那些好处,都说的清清楚楚。
书吏一边飞速的在记录,一边还忍不住咋舌,抽空看了何大人一眼,心里忍不住感叹楚王办事真是够狠辣的,一出手就是要郭家合族的性命,还把弟弟陷害的险些死无葬身之地。
李知州一开始还在喝茶,等到听到了这一段的时候,也是若有所思,连喝茶都给忘了,见他停住了不再多说,忍不住扬了扬下巴:“何大人你继续说,本官听着呢。”
何大人这才放心,陪着笑答应了一声,急忙又说起了之前曾家巴结的事儿。
说起曾家的事情来,李知州出声打断了他:“曾家的关节又是在何处?他们也是跟楚王殿下相干吗?”
何大人的确是一开始对曾家颇为偏袒,甚至一开始还支持曾衍辉,险些陷害了向彩枝。
李知州垂下眼:“还是说,这里头还有其他的缘故?”
的确是有其他的缘故。
何大人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但是现在也不敢要水喝,吞了口口水,咬着牙说:“不,曾家倒不是认识出洼在哪个殿下,我帮曾家,是因为,因为曾家认识承恩侯府夫人,也就是向家的主母,柳氏。”
其实这些事哪怕是他不说,李知州也都猜得到。
但是现在人既然就在眼前,那自然是得了口供要更稳妥的多。
李知州哦了一声,特意把音调给拖的长长地:“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你还收受了柳氏的好处,她要你做什么?”
能看出来,六皇子萧燕堂跟向昔微的关系绝不一般,否则的话,也不会枣树宅子的事都让向昔微去安排了,李知州作为六皇子党,自然是知道看形势的。
现在能给向昔微送个这么大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听见这话,何大人立即就明白了李知州的意思,他现在就是漂浮在海上,李知州就是他的救命稻草,眼下想要活命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人家的,让人家满意。
他抹了把脸,苦笑着扯开嘴角:“其实,一开始是曾衍辉找上的我,他给我送了价值不菲的礼,跟我说,是京城的意思,想让向三小姐这一次便永远的留在保定府,再也不必回去了。。。。。。。”
其实柳氏的原话是向彩枝和向昔微她们几个都留在保定府,再也不必回到京城。
之前曾衍辉做生意开船行便和何大人走的很近,他既然求上门,何大人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即他便答应了下来,并且准备按照曾衍辉的说法,好让向彩枝坐实通奸的罪名,让向彩枝名声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