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像是一条落在?地狱里的野犬,许柚像是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飞鸟,两个不完美的人?被命运捆在?了一起。
但。
他们给予了彼此唯一的救赎。
宋祈年嗓音缓慢,低平,“我做错过很多事,错过你很多回,所?以跟你重逢后?的每一天,我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光鲜亮丽,不自?由自?在?,反而踩过很多人?没踩过的荆棘,家庭支离破碎,性格也很混,也傲,还很轴,前半辈子就没跟谁低过头,也自?以为是觉得没有人?能让我低头。”
但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为她破例。
“我知?道,现?在?二十岁的我们太年轻,太浮躁,也太冲动。一辈子这种话,我们说起来不够可信,也不够脚踏实地,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因为你告诉过我一句话,惊喜遥遥无望,意外接踵而至——”
宋祈年顿了顿,坚定道:“但我会尽我所?能地挡去意外,跟你走?到最后?,如果没有,那一定是你不要我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一定是许柚不要宋祈年了。
“所?以,我恳求你,许柚,”宋祈年喉咙吞咽一下,弯唇笑得漫不经心,话却说的郑重无比,“无论?你有什么顾虑,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暂时解决不了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宋祈年知?道许柚有事瞒着他。
他没问。
他在?赌。
就像现?在?,说出一辈子这样的话,表白表得孤注一掷。
天下也没谁了吧。
许柚的心掀起波澜。
她没想过宋祈年说的赛车之吻,是他来付诸行动。
也没想过,在?结束之后?,他会说出这番话。
许柚走?到高台的栏杆前,她没下去,两条胳膊搭在?上面,融化的雪粒打?湿衣袖。
“所?以你带我来,是想跟我表白?”
“不知?道刚才的赛车之吻表演,许小姐满不满意,如果满意的话,”宋祈年夹着头盔的胳膊松了松,他歪了下头,“可不可以为宋先生的告白加点分?”
许柚抿着唇,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攥得很紧。
金属硌着掌心。
她侧身从通道走?了下去,直到两人?面对面。
许柚:“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有事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