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任何言语提示,我便与夏侯辰配合了起来。
她忽地道:“皇上既有了妹妹,想必用不着臣妾侍候了,那臣妾便去禅房呆着,念佛经以求上苍保佑我朝, 皇上您看可好?”
我忙起身行礼,道:“皇后娘娘您请放心,皇上有臣妾在身边,必出不了什么差错,皇后若是累了,便去禅房休息吧。”
她终于由身边宫婢扶了出去,没有她坐在席间,夏侯辰便屏退了下人, 在席间沉默了良久方道:“朕所做的一切,你可明白?”
我点头道:“臣妾一切皆明白, 臣妾会助您达成心愿!”
他手里拿了一双筷子,听了我的话,忽地将那双筷子丢在了瓷碟上,瞪着我,“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我见他又闹起了别扭,朕也不说了,还“我”了起来,不明所以地也瞪了回去。
他刚才丢筷子的力气甚大,弄得桌上的菜肴东飞西溅,佛手三丝便有几根飞到了兰花金针上边,很是不妥。
我迷惑道:“皇上,您所有的一切臣妾皆明白的呀,所以臣妾才会帮你。你所作一切皆为了铲除佞党,臣妾难道说错做错了吗?”
他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广袖甩在凳椅之上,差点把凳椅给拖倒了。我忙跟了过去,虽然穿了如此的衣服走得不快,倒是在他出门之前问了一问:“皇上,您是这意思吗?”
他回眼一瞪,目似冷光,没理我,走了。
等我赶到门边,却见他宽袖大氅地走在木制的长廊之上,康大为躬着老腰在后面跟着,边走边劝说着什么,隐隐传来凡句:“皇上……您又跟 …?”
我心道,伴君如伴虎,如是而已!
一连走了两个,剩下的我自己吃!
当晚便睡在了太庙之中。皇室庙宇自是不同凡响,屋字众多,早派人详加排查打扫干净了,铺上了锦被,台凳皆铺上绣品。太庙房宇建筑本属精良,虽与皇宫不可同日而语,但也属上乘之作,加上太庙树木参天,幽静异常,自有和皇宫富贵不同的气氛。
将身上的冕服除了下来,再除了凤冠头钗,穿上便服,用太庙的井水煮水沐浴,倒带了满身佛香,素秀解了我的头发,帮我轻轻地梳着。我闭目养神,心里想着白天的一幕,心想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机智的人了,可每每到他面前便碰了壁,难道我领会他的意思领会错了?
落子终成破局,鱼死必得网破
正思量间,却感觉头皮一下子被刮得生疼,我不由惊呼了一声,骂道:“素秀,你晚上没吃还是怎么的?”
素秀却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背后来到了我的身边,喃喃地道:“娘娘,不是奴婢…… ”
我转过眼望见了她,奇道:“你在这里?那在我身后扯我头皮的,又是谁?”
“是朕 …”我身后有人闷闷地道。
“皇上…?”我惊得欲起身,不想又被他扯住了头发,一下子跌到凳子下面。想想我的头皮几次三番有事,皆与他有关,如今我既已不甚怕他,便不由道:“皇上,您喜欢玩臣妾的头发?”
头发一下子被他甩下了,搭在肩头腰际,有一些披到了颜前,挡住了前颜,连嘴里都弄得全是头发。我伸手拂开遮挡在额头的头发,发现菱花境内的他,眼神越发的莫测起来。人影映在镜中,仿佛镜中之花。
他沉默半晌,才转过身去,坐在椅凳之上,伸手接过素秀递来的茶,饮了一口,道:“近几日,你可得小心着了。”
我点头应是。不用他说,我也发现了古怪之处,祭祀虽说是守备森严,但总有感觉有些可疑人等已经深入了内部,想必他是想尽快解决这一切,于是张开了一张大网。
见我不再问他具体的,他便知道我明白了,于是叹道:“有些事你倒当真清楚得很。”
我反问道:“皇上认为臣妾有些事便不清楚?”
他极古怪地朝我一望,便不再说话。我则如坠云里雾里之中,直盯着他瞧,静等着他的解释。哪知他却不解释了,站起身来便往门边走。他穿了一件便装,质地看起来极为柔软,行走之间布料便贴在身上,极为生动好看。我一恍神,他便走到了门边,我不由得又追问了一句:“皇上,您不说,臣妾怎么清楚明白啊?”
他从鼻孔之中哼了一声,匆匆地走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衣角的玄色布料在门边一闪便消失了。
我呆站在屋中央怔了半晌素秀轻声问我:“娘娘,歇了吧?”
我这才恍若从梦中惊醒,道:“歇了吧。””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