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听见云裳轻咳了两声,忍不住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拂美人的身上,只觉得云裳急着赶了半日的路,身子不适,拂美人却如此不识时务来打扰,实在是有些不应该。便转过头对着拂美人道,“你先去太妃的宫里吧,她方才向朕问起了你呢。”
拂美人闻言,连忙应了声道,“妾身这就去。”说着便又向宁帝与云裳行了礼才退了下去。
待拂美人走了,云裳才笑着到,“拂美人人倒是极美,只是年纪轻轻却偏爱素白,方才可把裳儿吓了一跳,还以为宫里出了什么事儿呢。”
宁帝闻言,想起方才拂美人确实穿着一身素色,平日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衬得她肤白如雪,更添几分风姿,今儿一听云裳这么一说,倒真有些不吉利了,眼瞧着便要过年了,她却穿着那么一身。
云裳见宁帝神色有些不愉,便也没有再多提,转过话头道,“裳儿方才听说,宫中还是明太妃娘娘做主,太妃娘娘年纪也大了,还得操心这后宫的事情,倒也有些不易,马上便要过年了,恐怕也要开始忙了。”
宁帝转过眸子望向云裳道,“怎么,你也希望我将皇后放出来?”
也?
云裳笑了笑到,“裳儿还未开始说呢,父皇便已经猜到了,听父皇的口气似乎不只是裳儿一人提起过,还有谁提过呢?”
宁帝目光落在云裳的脸上,笑了笑道,“李拂衣,还有你的母妃……”
母妃?云裳眯了眯眼,半晌才笑着道,“母后这些年来打理后宫也不容易,并未出过多大的岔子,这一次也不过是一时冲动了,人孰能无过,父皇难道还想关母后一辈子不成?”说完,又状似无意地道,“母妃的肚子应当也大起来了吧?再过些日子,宫里便又要热闹了。”
宁帝微微一笑,“是啊,肚子越发的大了,再过上几个月,裳儿也要做姐姐了。你的母后,朕已经与她说了,让她好生侍候锦妃肚子里的孩子,若是锦妃平安生下孩子,那朕便放她出来,若是锦妃或者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朕便废了她的后位。”
云裳闻言,忍不住浑身一震,宁帝倒是一个聪明之人,知晓这宫中如今最树大招风的便是母妃了,她如今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所有人都瞧着的,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宁帝这么一来,皇后便会为了自己的后位,拼了命也要保住母妃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这么一来,皇后势必会恨上母妃,孩子一出生,恐怕皇后便会开始行动。不过,即便是父皇不说这样的话,皇后与母妃,也是势不两立的。
宁帝与云裳又说了会儿话,才离开了。宁帝刚一走没多久,宫女便来报,梦婕妤求见,梦婕妤?云裳有些疑惑地望向琴依,琴依这才撇了撇嘴道,“是琴梦,琴梦近来也十分受宠,前些日子被封为了婕妤。”
梦婕妤……云裳在嘴里暗自重复了两边,便瞧见门被掀了开来,琴梦走了进来,对着云裳行了个礼,“妾身见过惠国公主。”
不自称奴婢了呢……云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
“梦婕妤不必多礼了,许久未见,梦婕妤倒是比我离宫之前起色好了许多了呢,看来最近定然是十分不错了。”
琴梦连忙跪倒在地道,“妾身能有今日,全是公主所赐,不管妾身身处什么样的位置,公主都永远是妾身的主子。”
“主子?”云裳微微一笑道,“我可不要没有用的下人。”云裳的眸光带了几分冷意,“想必你也知道了,方才李拂衣来了,听说最近李拂衣很受宠呢,你与她同样是正受宠的人,便应该好好的去与她攀一攀交情,要知道,她可是你的劲敌呢,若是你胜过了她,再来与我说,我永远是你的主子吧。”
琴梦的眸光深沉了几分,半晌才低低地应了声,只是有些犹豫道,“可是,拂美人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呢,与明太妃也是姑侄,奴婢怎么与她……”
云裳低下头,凑到琴梦耳边道,“你可知道,李拂衣是庶女,在李府中可没少受欺负,欺负她的人中,便有那位皇后娘娘,你曾经为皇后办差,皇后的性子你最了解不过了,与李拂衣也应当有话可说才是。”
琴梦咬了咬唇,眼中有些犹疑,云裳又道,“如果本公主是你,本公主应当痛哭流涕地跑去给李拂衣请罪,就说自己之前对不起皇后娘娘,后来恍然大悟,想要向皇后娘娘请罪,皇后娘娘却一直在休养身子,听说拂美人与皇后娘娘是姐妹,定然十分亲密,请拂美人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当然,你可不能现在出了清心殿便去,你应当先日日去栖梧宫门口徘徊几日,然后在那里一不小心遇见了拂美人……”
琴梦闻言,眸中一亮,连忙朝着云裳磕了几个头道,“琴梦明白应当怎么做了,琴梦定然完成任务。”
云裳笑了笑,靠回软榻上,眯着眼望向琴梦,“任务?本公主何时给你任务了?”
琴梦连连点头,“公主从不曾给过……”说完,便又拜了拜,退了出去。
云裳眯了眯眼,华镜似乎还未回皇城呢,也不知道华镜如何了呢……这宫中,很快便会热闹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