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愿意接受总局的处罚。
总局随后以《活着》违规参加国际电影节为由,禁止其在内地电影市场上流通和上映,并要求相关人员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检讨。
这就是最终的处罚结果,张亿谋过关了。
实际上,这件事和田状状事件并不相同,在去年的东京电影节上,那部片子以日本电影的名义参赛,导致华国代表团集体退出抗议,造成了严重的国际影响。
这才是田状状被严厉处罚的主因。
《活着》参加戛纳电影节用的还是华国电影的名义,张亿谋的认错态度良好,大家都有台阶下,彼此心照不宣,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如果张亿谋执意要到法国参加电影节,就是摆明了和总局作对,没有了回旋的余地,那他今后的遭遇恐怕不会太好。
一个思想成熟的人往往懂得妥协,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这样的结果让不少看热闹的人觉得很失望,雷声大雨点小,对张亿谋这种大导演来说,相当于没有任何处罚。
国外的投资商根本不看重华国国内的电影市场,禁片这个噱头更能吸引国际片商的注意,也能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委们的同情分。
西方社会对于在华国遭到禁映的片子会格外的感兴趣。
他们觉得宣扬这类片子会体现西方公平开放的社会环境,西方影人愿意帮助这些导演伸张正义,给予这类电影奖项,这就是同情分。
前提是你的电影要拍的有意思,不能太烂。
总局的处罚下来后,《活着》成了禁片,新闻媒体就不方便报导了。
不过,他们发现在戛纳电影节的提名名单上,还有一部华国的电影,这部电影没有入围主竞赛单元,而是在“一种关注”单元。
这个单元主要关注国际新影人的作品,以影片独特的审美和新颖奇异的小众风格闻名。
电影风格越是另类,越是与众不同,越容易获奖,目的是鼓励年轻电影人的创新。
这个单元没办法和主竞赛单元相比,只是电影节的一个小补充。
这部华国的电影叫做《京城的风很大》,是一部纪录片,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不出名,没有人知道这是一部讲述什么的电影。
记者们怀着好奇的心情开始打听这部电影的来龙去脉。
他们发现这只是一部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作品,出品方是京城青年电影制片厂,制片人是郑洞添,导演就是几位导演系的学生。
拍摄的内容是在京城的街头采访,整部电影的制作费用不到3万元。
正是这么一部制作粗糙的纪录片,寄往戛纳电影节后,入围了一种关注单元,京城电影学院甚至不打算派人去戛纳,因为学校没有这个资金预算。
比如葛尤去戛纳参加电影节,一切花费都是制片方承担,不用花自个的钱。
那这部纪录片怎么办呢?
是京城电影学院出钱,还是京城青年制片厂出钱,你总不能让人家戛纳电影节出钱吧。
戛纳电影节从开幕到颁奖总共是两周时间,就算是卡着点最后几天再去,这一来一回的机票,加上在法国的吃住,两三万块是跑不掉了。
这部片子的成本还不到3万块,又没办法在影院放映收回投资。
再说,本来就是一部学生作品,重在参与,没想着会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学校不太看重,虽然戛纳电影节的组委会发来了邀请函,电影学院还是不愿意出路费。
反正在国内也能知道获奖的消息,何必派人过去呢,万一没拿奖不是浪费了。
这时候,两三万算是不小的数目了,电影学院的经费也很紧张,主要还是不够重视。
“学校真抠门,万一得奖了连个领奖的人都没有。”林晓玲不满道,“我们几个学生还想在学校里募捐呢,凑够钱去法国,不过没人愿意捐钱。”
这毕竟是晓玲同学的第一部作品,费了不少心血,抱有很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