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
“怎么不可以,”姜岑勾着唇角笑得很淡,“说事实不犯法吧。”
“你能报警吗?警察管这个吗?”
金瑜绝望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怎么总是说这样的话,一直都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生下又不管,失去也无所谓,却一看见有利可图就像恶臭苍蝇一样甩也甩不掉。”
姜岑说:“我什么都不想做,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吧,离我远远的,别再来靠近我。可你却骗了我。”
“我……”金瑜握紧手掌,“我发誓不会再靠近你可以吗?你也别对我儿子说什么。”
姜岑沉默地看着她,好几秒后站起了身。
双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向前俯,冷漠地说:“这句话该是我说的。”
“让人把花店的油漆给清理了,然后……别他妈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不小心,在你亲亲儿子面前说漏嘴。”
金瑜脸色惨白,坐在座位上垂着脑袋,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血液。
姜岑站起身,不打算再继续浪费时间。
绕过她走出去没两步,却听到金瑜一句轻飘飘的话:
“说到底,你还是不甘吧,不甘乐乐那么轻易得到了你没有得到的东西。”
姜岑脚步一顿,几秒后转身回去,一把抓起几乎没有动过的橙汁。
一只手按在金瑜身后的靠背上,毫不犹豫地将杯身倾斜,在金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把橙汁缓慢地从她胸口倒下去。
生怕她听不清一般,一字一句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生了我,别以为我好言好语和你说了几句,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金瑜,我再他妈说一遍,别让我看见你,也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你最好像个下水道老鼠一样躲着我,要是从现在开始再让我感受到你存在的一丁点气息,那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什么是疯子。”
倒空的杯子被扔上桌,周围人的时间都投射过来,姜岑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孟逐野赶紧跟了上去。
推开门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直到姜岑站在了路口等车,他才走了上去,犹豫着问:“姐,就这样算了?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姜岑眼眸闪了闪,有些失力地呼出口气:“没必要和她继续耗下去,那只会消耗我自己。”
“况且,我真的不想看到他们。”
孟逐野点点头:“那就不看,姐,我们不看了。”
市区永远都是灯火通明的,白天和黑夜没有一个明确的交汇点。
边界模糊,生活模糊,作息和娱乐也跟随着一起模糊。
时间越晚,外出的人反而越多。
姜岑坐在车里,望向窗外挂着天际的最后一缕晚霞,眼神随着它移动,想要看到它消失的过程。
却在一瞬间,被一幢幢高楼挡住。
再也看不见了。
今天的晚霞就只是今天的,是独一无二的,是往后无论哪一片晚霞都不可替代的。
姜岑叹出口气
错过了。
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