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夫妻俩绝对不敢这般摆布她。林母想到自己两个儿子即将启程,盘缠却还不知道在何处,心中惧怕之余又满是焦灼。
媒人回去后,将林家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周堂哥。末了道:“我看着阿福虽然像是和长辈赌气,但却是真的想答应这门婚事。而林家,并不愿意让她嫁过来,还直言说周家太穷……”
说到这里,她发觉自己嘴快,勉强笑了笑:“这是林家的原话,不是我说的。”
周堂哥本来也没想着这事情一定能成,只是试一试而已:“这事别告诉大运,等他好转了再说。”
周大运并不知道堂哥瞒着他干的那些事,只想安心养好伤再说,可却压根不能如愿。
周大伯天天都来,时常说起小时候照顾他的事。
其实,周大运从小在村里长大,也没少上山下河,以前也遇上过危险,因此他做事特别小心,从来也不会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那天会从山上摔下来,并非是他太过靠近崖边,而是被人推下来的。
推他的是周大伯的二儿子周大树。
从他被救回来之后,周大树从头到尾都没出现,据说是去城里做工了,要过年才回。
“大运,我跟你爹当年很亲,真的穿过同一条裤子。我小时候干活,无论去哪都带着他……”
周大运有些不耐烦,周大伯想的是让他不要追究落下山崖的事,但这事绝不可能。
“大伯,地里的草太多,你还是想法子拔一拔。不要整天守在我这里……我这伤也不是一两天能养好的,地里的活可不能指望我了。”
周大伯听他似乎没有要提及落下山崖的真相,只是说起地里的草……只要他不说出当时的情形,别说是拔草了,就算是帮着种几茬地,他也绝无怨言。
“不指望你,明天我就跟你伯母和你堂哥一家去干活。你别操心这些,好好养伤。”
周大运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嘲讽:“今天秋天,我想自己去收粮食,自己交税。毕竟,两个堂哥都已经娶妻生子,我到现在还没议亲,父亲就得我一个儿子,总不能在我这断了香火。你说对吗?”
周大伯万分舍不得那些地,也是因为眼瞅着老三要成亲实在没有空屋子,加上家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这才起了霸占周大运所有的宅子和地的心思。
如今听侄子这话里话外要将那些地收回去,他心中痛极,却也不敢拒绝。
“好!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到时候我让你堂哥他们帮你收粮食。”
周大运闭上了眼:“我要歇会儿!”
至于推辞,不存在的。
之前周大运帮着他们家干了那么多的活,甚至地里所有的出产都没见着,无论怎么看,都是周大伯一家欠了他的。
这才到哪?
以后且有得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