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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伞国门,西南边界。
“听人说,南伞门前那些个闲来晃去的人,就是专门载客偷|渡的,应该也要不了多少钱,出了这儿,到对面果敢,就小心点吧。”
男人趴在车框上,说完倒车就走。
现在天色渐渐暗下来。
有个肤色黝黑的男人走过来,旁敲侧击地问:“去老缅不?”
果敢人喜欢把缅甸说成老缅,对缅甸向来憎恶。
韩珉直接问他:“有车吗?我们去果敢老街。”
“现在涨价了,果敢那每辆车出入一共收十五,还按人头算,我算你们两个人四十,你看成不?”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
在南伞与果敢两座国门间的偷|渡历来不是什么秘密。
果敢政|府贫穷,为了增加些额外的收入,早几年就在两座国门间的边民通道上砌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屋,没有门,一侧全敞着的,面朝着唯一的边民通道——即偷|渡路收费,收费的还是政|府军,可谓明目张胆。
而所谓边民通道,也只是边民田垄与屋舍间的土路,来往车辆就在这里通行,只要交费,就没有阻碍。
面包车上除了司机连韩珉周落在内一共五个人,周落坐在靠窗,韩珉坐在她旁边,她握住他的手,压着声音说:“他们会发现吗?”
“暂时还不会。”
开车司机交完费后,还在窗口与收费的果敢军聊了会儿,摇上车窗,他对车里的人说:“今天交火刚停没多久,你们去老街那的小心点,指不定老缅什么时候又冲上来。”
越接近战区,便越是人心惶惶。
车又继续前行了一段,蓦地停下。他转头对韩珉说:“你要求的,我半路给你停了啊,往前直走十来分钟,就到老街市。”
夜凉如水。
周落站定,仰头见到一小角的银河系旋臂,横亘在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在这远离城市、非自然光少的地方才能见到这样的景致。
韩珉拉着她,两个人慢慢走这段夜路。
“为什么要半路下?”
“前面可能有人守株待兔,我们晚一点过去,先看看等着抓我们的人怎么做。”
十来分钟的路并不远,再过一座平桥就到了老街。月色下河水熠熠,四围静谧,远处有微弱光点的地方,就是果敢首府老街市。
下桥后脚边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周落顿了下、停住。
不像是石头。
她好奇地蹲下,只看到一只人的脚就被韩珉捂住眼睛。
“是战士的尸体,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