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从楼上到车里的时间,简助理就给了庄羽霏一个地址。
看到地址,庄羽霏很意外。
对于目的地,许冗都有些意外,就连提醒庄羽霏的脚伤太严重了都忘了。
“所以,你怎么想?”
到了这时候,尹驭也顾不得那些规矩,直接问胡安珩:“医院到底是你做主还是你们胡家?”
钟下医院,名头上是刘家的,事实上胡家的人早就鸠占鹊巢,把刘家的排挤得不剩几个人。就算刘家还撑着一口气,跟胡家两方势力搅在一起斗得不可开交,但事实上,医院绝大数时候是胡家做的主,刘家不过差临门一脚被踢掉罢了。
胡安珩是胡家人,他和胡家,到底谁做主还有什么区别。
尹驭当然了解这一点,这么问不过想要知道胡安珩到底能不能马上做决定。
他说:“这么做很冒险,但庄小姐的伤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到了快要没办法挽回的地步,你是庄小姐的丈夫,应该由你来做决定。”
“丈夫”一词提醒了胡安珩,他低下头看向了病床上的荘雨菲。
荘雨菲身上的血似乎快要流干了,不止一张脸白得吓人,就连红润的嘴唇也快要失掉最后一点红,冷汗不断从额上渗出。
是啊,他现在是丈夫,他和她结婚了,他应该承担起丈夫的责任做出决定。
“尹……秘书,不要说了……”
胡安珩手里还抓着被子没放,就听见荘雨菲虚弱的声音传来。
荘雨菲醒了。
胡安珩和尹驭连忙凑到床前。
荘雨菲颤巍巍地想要抬起手,吊着一口气一样对尹驭说,眼睛看的却是胡安珩:“不要说了……我没事……”
“可是庄小姐你真的快要不……”
荘雨菲咬紧下唇,怒斥道:“尹驭!”
尹驭知道荘雨菲想说什么,他忿忿地看了胡安珩一眼,又极不忍心地看了看荘雨菲,转身离去了。
那充满私心的砸门声病房里的两个人不是没听见啊,但两人都选择去忽视它。
荘雨菲回过头,脸上的冷汗更多了,她抖着唇对胡安珩一笑:“我没事的……你别听他的……”
她虚弱得像树叶上的晨露,只稍风一吹便坠落,胡安珩才想起放下被子。
放下被子后,她又疼出满头汗。
看来她刚才就是被拿起来的被子惊醒的。
“羽霏……”
胡安珩既不忍心也是惊诧:“你发生什么事了?”
“尹驭说你和人在蔓蔓家发生了争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荘雨菲咧着干裂的嘴皮笑:“一个恨极了我的孩子而已。”
“她以为我偷了她的东西。”
“她的作品。”荘雨菲补充。
一个设计师最气愤的莫过于自己的作品被偷了,做出刺人这种事也说得过去。
胡安珩对于庄羽霏做设计那几年的事并不清楚,对于这个理由他勉强能接受,只不过对方的行为令他不耻。
胡安珩站在床边,想要去握住荘雨菲的手又怕弄疼她:“看来是通过骗取蔓蔓的信任伺机对你报复的。”
“嗯,我不怪她。”
荘雨菲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说:“都是误会。”
“是你好心。”
胡安珩有些生气,他说:“我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不用管。”
说完,脑子里不适宜地闪进鲁蔓蔓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