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门板被踹得一颤一颤的,唐如玉的脸色一片惨白。她走到栏杆边俯视一楼草坪,一阵恼火!这该死的房子楼层空间怎么这么高?目测二楼阳台到地面的高度最少都有五米多。
唐如玉问三木:“你敢跳吗?”
三木往下一看,心里也有点发悚,如果是健康状态,区区五米高度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很悲剧,昨天傍晚被木村百楼那混蛋开车撞了一下,现在骨头都是酥麻酥麻的,一直都是强撑着,说到底,跟一伤残人士也没什么两样。这种状况下跳楼,能不能安全着陆还真不敢保证。
一阵纠结,三木寻思着好像也没有别的退路,咬牙爬到栏杆上说:“死就死吧,总比站在这被人扫成马蜂窝要好。”
“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跳!”唐如玉将一串车钥匙塞到三木手里,急言道:“我的车停在后面车棚,那辆红色的。”
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房门破了一个大洞,长长的枪杆从洞里伸进来,先是一阵盲扫,吓得尖叫连连的唐如玉捂着眼睛不敢看。这时,那颗留着精悍短发的脑袋也钻了进来,也是这一瞬间,三木纵身一跳,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左腿骨折。
唐如玉听到惨叫声往下瞄,满脸都是不忍目睹的悲剧色彩,心想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倒霉。但她已经顾不上别人,转身举起了双手,对步步逼近的苏若男说:“我房里有隐蔽摄像头,你可别乱开枪哦,司令看着呢。”
“隐蔽摄像头?”苏若男四下一瞅,啥也没发现,但这已经不重要,她已经抓到了另一件致命武器,轻笑道:“你跟那小子有猫腻,这笔帐迟早会有人跟你清算的,给老娘闪开!”她冲到阳台,将挡在前面的唐如玉一把推开,先向楼下扫了两枪,吓得三木满地翻滚。
没等三木缓过神,苏若男纵身一跳,这动作可比三木要灵活得多,有如母虎下山一般,下盘四平八稳。
苏若男将脚踩在三木的胸口上,嘿嘿笑着:“小子,你终究还是落在老娘的手里。”
这一刻,三木感觉胸口跟压了一座大山没什么两样,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的动作。坊间传言,这位**的半老徐娘挥拳能破甲,劈腿可降夫,还真是一点不假,这活脱脱就是一只母老虎啊;难怪李大司令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惊得满地找洞钻,蚁民尚且需要三分尊严,更何况堂堂一个司令。
三木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于是静静地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一枪。
苏若男却突然松了口:“小子,只要你坦白交待你跟唐如玉的奸情,老娘还是会给你一条活路的。”三木再次睁开双眼,正好看到长发凌乱的唐如玉趴在阳台栏杆上,满脸都是无奈的表情,无声中似乎在问:“你是正人君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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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态度微变的蓝青
三木万分郁闷地揣着一颗良心,终究还是没有腆着脸说自己跟唐如玉有奸情;而固执之后的代价,是被苏若男用枪杆子顶着眉心,枪口中透出来的冰冷气息透到了骨子里。
一切都结束了,不论是躺在枪杆下等死的三木,还是站在阳台上束手无策的唐如玉,无不认为离地狱只剩一步之遥。可现实就跟书中的狗血剧情一样,每到生死关头,总有奇迹发生,直教人吐槽无力。
苏若男正想抠动扳机,一个只露两眼睛的黑衣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出手速度跟闪电一样迅捷,肉掌如刀,直插苏若男的咽喉。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苏若男匆匆侧身闪避,侥幸保住了咽喉,却没料到对方还有连环招,一个不小心,胸口被飞了一脚,狼狈地跌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一股无名之火,一下子就窜上了脑顶,不管怎么说,她曾是华军特战部的总教官,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沈阳混下去?
她是想反击来着,只是没等她出手,愕然看到黑衣人已经护在三木面前,更令她感到惊悚的是,她看到自己那杆冲锋枪莫名其妙地落在黑衣人手里,而且被一种近乎诡异的手法拆解,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满地都是碎零件。
即便她是苏若男,曾经的特战部总教官,遇到这样的对手也一样心悚。
人的一生中,面子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活着才有希望。苏若男当初既然能坐到特战部总教官的那个位置上,自然不是猪脑子,她再怎么冲动,在发现情况不妙之后,该偃旗息鼓的还是要偃旗息鼓。
苏若男与对方保持现有的距离,试探性地问:“你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开口,自顾自地将三木扶起来。
见苏若男像木桩一样挡在前面,丝毫没有主动让道的意思,黑衣人不屑地轻笑道:“难道刚才那一脚不足以让你长记性?我能拆了你的枪,一样能拆了你的骨头,要不要试试?”
苏若男憋着一口恶气,生死一番权衡,终究还是识时务地让开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