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的说:“姜非浅,你皮痒是不是,等我吃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没什么人敢放我的鸽子。”
其实非浅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我什么时候答应陪你过年的啊。”
他说:“二十九那天,我送你回去的时候,你亲口邀请我的。”
原来是在二十九的那天,她知道那天自己醉了什么话都会说得出来。便问:“我还说了什么别的么。”
他眯了眼,反问:“你觉得你会说什么吗。”
非浅被他看得慌乱,忙说:“那时候我都喝醉了,你怎么能信。”
他说:“我是没信啊,可是我给你留了字条在饭桌上,我让你有其他安排就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打电话我就直接去接你。”
非浅吸气,“我没看见。”那天起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不充裕了,所以急急忙忙收了东西飞奔机场,根本没看到什么字条。
他一副气极无奈的表情,满脸写着“我就知道”,开口却是霸王腔调:“那我不管,我就知道你耍我。”
第十九章
他明显在气势上占了优势,非浅婉转辩白:“无知者还无罪呢,耍少爷性子也不至于不讲道理吧。”
仲微正儿八经的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讲道理那是耍性子的基本条件。”说完还舒展了一下眉目,像是在表达“长见识了吧”。
非浅气得吹眉毛:“拽什么啊,搞得自己像只太岁。”
他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太岁啊。”
她扬扬得意起来,“因为你脸上写着‘本人已入土’啊。”
他就那样望着她,觉得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动人,眼神里洋溢着几分英气,下巴尖尖的尤为可爱,扎在心里暖洋洋的一片,含笑说:“早晚被你活活气死,趁早把你卖给黑山。”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吃饺子,非浅却愣了一下,他刚刚的语气仿佛在讲情话,她耳朵一阵灼热。
吃饱了饭,洗好了碗,他踱步到客厅左右环视,她问:“怎么跟领导视察似的。”
仲微表情十分严肃,“你父母没在家么。”
她一脸嫌弃,“周少爷,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他十拿九稳的语气:“那么说,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
她惊叫:“你要做什么。”
他学她先前的口气:“姜小姐,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非浅又是一愣,他倒是满眼笑意,“瞎想什么呢。”伸了手轻轻敲她说:“等你父母回来你打算怎么介绍我。”
她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望着他,有点不知所措。
仲微面容冷峻,却讲得慢条斯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朋友结婚。”
她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胳膊,声音略显仓猝的说:“再坐一会吧,他们就快回来了。”
仲微的瞳仁忽然间浓重了色彩深不见底,又转瞬明亮如流光。那一刻非浅的心也跟着浓重了色彩,不知道是哪一处柔软了起来,仰着脸轻微的笑着。她的笑在他眼里纯洁而温暖,猛然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却又不舍得用力,不顾一切的低下头去吻她,吻得那样贪婪,那样深情,她的唇那样软,他一寸一寸的轻咬,像是要一寸一寸去点燃。倾尽一颗心与她的唇舌纠缠,只觉无比甜蜜,无比芬芳。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气息,霸道的,温柔的,统统都是他。他吻着她,想要在这个吻里地老天荒。仿佛是过了漫长的时间,直到门锁有了轻微的动静,两个人像是丁香花园里初吻的少年人,怕被抓现行似的通红着脸迅速分开装作陌生人。而门那边又诡异的安静了下去,非浅转头看向他,忽然很想笑,天塌了都不屑挑一下眉毛的周仲微竟然会脸红。摇头晃脑的说:“偷踪窃道;饮气吐声。风吹草动;即便藏形。”
他咬着牙低叫:“姜非浅……”
“你欠扁”三个字还绷在喉咙里门就被打开了,姜爸爸姜妈妈开门看到的是两张怔愣的面孔。仲微先反应了过来,虽然心里竟然别捏的有些忐忑,仍旧是一贯平稳的表现,礼貌的叫了声:“伯父、伯母。”
非浅脸也有些红,无措的赶紧介绍说:“这是周仲微。”又说,“这是我爸我妈。”想了想,觉得自己像在说废话,于是又发了愣。姜妈妈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赶忙让他们都坐下,自己进去沏茶。姜爸爸也是老实人,随便问了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路上车多不多,一路辛苦不辛苦。仲微都照实回答了,爸爸也满意的笑了。非浅觉得他们很像是小兵向首长汇报工作,想想仲微平时呼风唤雨的样子再看看眼前他的中规中矩,不由得想笑。妈妈把茶倒好,也坐了下来,那种二对二的坐阵模式让仲微多少有些紧张。姜妈妈又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路上车多不多,一路辛苦不辛苦之类无关痛痒的问题问了一遍。然后就热情的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他又哪里会说不字。
爸爸妈妈去下楼买菜了,非浅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才啧啧的说:“你装乖的本领通了天。”
他伸手捏她下巴,“谁说我是装的。”
非浅问“你明天不是有朋友结婚么。”
他说:“是啊。”
她说:“那吃过饭就很晚了,开夜车很危险的。”
他半点真心都没有,只随口说:“你关心我啊。”
非浅抿着嘴偏过头去说:“就当我没说。”
他说:“别啊,你好不容易关心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