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江城北走进电梯间,才把手机拿出来看。
季星航给我发了几条信息,其中一条是一张类似传单的照片,标题以网文的格式写着赫然写着:
防火防盗防闺蜜,心机婊偷了美女大提琴手的家
为求上位害死原配,转正不成暴打情夫
原配死后仍不肯罢手,丧心病狂怒划墓碑。
下面是一篇图文并茂的叙事文,讲述了两个女孩从如何认识,到美女大提琴手和家里安排的优质男喜结连理。
以第三视角讲述第三者看到闺蜜的未婚夫后,有多么痴迷爱恋,如何恨自己不如闺蜜优秀,为什么自己从来得不到男人的喜欢,这种不可自拔的自卑与恨意让她连两人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在之后又如何想方设法插足这段幸福的婚姻,被闺蜜撞破后,第三者又是如何刺激闺蜜,导致闺蜜割腕自杀。
后面又逼迫闺蜜老公娶自己,遭到拒绝后甚至跑到闺蜜的父母家辱骂两位老人,最后竟然冒雨闯进陵园,用刀子将“某某某之妻”几个字划得面目全非。
几张图片,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分别安插在情节跌宕的叙述中,一张是大大的“喜字”,被做了黑化和破碎处理;一张是一个女人正在暴揍躺在地上,已经满脸是血的男人;第三张是雨夜里,一个女人用刀划着墓碑上的字,整个人都湿透了,头发遮住了脸……
虽然做了模糊处理,但凡是熟悉一些的人都能看出,照片里的人,是……楚天舒。
我内心不相信楚天舒会是这样的人,但看到这样的新闻仍让我无比震惊,连江城北上了车都没有注意到。
“看什么呢?”江城北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吓得我下意识的关掉了和季星航的聊天框。
“没事。”我敛了敛心神,摸了半天才发现我根本没解安全带,他看着我失神的样子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江城北对楚天舒有多了解,像这种带节奏的小作文,没有任何佐证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和楚天舒共事了那么久,我私心觉得她并不是那样的人。我印象中的她似乎从不愿与异性有接触,对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连阿泽那样自来熟的人都无法和她亲近,更遑论其他人了。
退一万步讲,即便她过去真如此不堪,似乎也轮不到我们旁人置喙。
一路上,我脑子里都是那些图片和文字,以及楚天舒那张消瘦的不苟言笑的脸,不知道公司里已经传到了什么地步,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油门。
我送江城北到航站楼进站口,比预期的早到了些时候。
“江总……”我看他坐在后面没有动作,回身疑惑的问他还有什么指示。
“这么着急让我走,是去见季星航?”江城北敛了眸色,语气里透着不屑的嘲讽。
“我……公司里还有些事……”我有些发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哼。”他不等我说什么,大步跨下了车,带着凌冽劲风消失在了航站楼里。
哎,我无奈地叹口气。以前虽然住在一起,但接触并不算多,现在天天在一起共事,反倒见识了他的喜怒无常。枉我一直对他都有很高的评价,原来也这样难伺候。
大抵所有事物都是如此,如果想一直保持完美,最好只是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