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在心中嗤笑一声,自己不贪权势,却看重亲情,女皇怕是要失望了。只是,若想合理地拒绝皇家求亲,只好“败坏”一下弟弟的名声了。
想到路上跟弟弟打打闹闹那人,黄泽暗暗翻了个白眼,便宜郎秋平个小白脸了!
打定主意,她满面歉意开口:“陛下恕罪,臣实在是没想到陛下原是这个意思。这原是因为,臣弟年纪小不懂事,已背着臣与人私定终身了,臣也是赈灾回来才知情。”
她面上更是臊红,“臣嫌他丢人,又气他自作主张,便不敢叫人知道,谁知他竟同那人有了款曲!臣、臣倒是愿意叫他同二殿下永结同好,可这、这、岂不是欺君嘛!”
黄泽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内疚与惶恐:“还请陛下恕罪!”
女皇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
但转念一想,她又眯起眼睛。京中皆知黄泽爱弟如命,如今弟弟被人占了便宜,她竟没将那人打死?怕不是在这里糊弄自己呢?
女皇心情更不美妙,也不再唤黄泽平身了。
她嗓音凉凉:“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勾搭黄将军胞弟?”
黄泽心中暗暗思量,郎秋平你今日可是占了天大便宜,回去定剥你一层皮下来,那奇巧马车就先送到将军府来吧!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怒意:“是郎秋平,郎大人!”
“臣外出赈灾,弟弟不放心非要跟来,臣禁不住他撒娇便允了。谁知一路上臣疏于看管,竟叫郎秋平钻了空子!”
黄泽粗声喘了几下,接着开口:“回程的时候,她为阿锦挡了刀,才伤势严重,臣也是此时才发现她二人早已情愫暗生!阿锦更是要死要活非要跟她!”
“若不是郎秋平伤着,臣非得好好揍她一顿不可!”
黄泽气的说话都破音了,女皇却是震惊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她以为黄泽是不愿同天家结亲,又联想到宰相季良也看不上她的女儿,一时怒火更甚,哪能想到内里竟还有如此内情。
但是郎秋平想到此人,女皇又有些想要头疼扶额。早年郎家是兰老将军副将,只听将军言,不闻天子令。自己当时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立威之时,又看郎家不爽已久,便拿她们开刀,震慑朝堂。
只是当时到底心软,留下个体弱多病的郎秋平,又见她弃了母业,一整天搞些奇技淫巧,便任她折腾,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哪想这郎秋平不务正业,竟也走出一条路。她鼓捣出的东西,能大幅改善民生,自己哪怕是容不下她,看在那些发明的份上,也只能安排她做个工部尚书。
如今郎秋平竟抢夫郎抢到了自己女儿头上!女皇怒气升腾,扯起嗓子:“唐缮!”
唐缮应当是一直候在殿外,听闻女皇呼唤,忙将殿门推开个小缝,探进来个脑袋:“奴在。”
“去看看郎秋平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喊她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