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细细瞧了明璋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蒋综,最后将视线直直盯在女皇手腕上,开口道:“近来天气干燥有些上火,陛下又是劳累过度,气急攻心,便晕了过去,歇够了便会醒了。
老臣再开副下火的方子,给陛下服用半月便可调理过来。只是还请殿下与娘娘时常提醒陛下注意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明璋点点头,正要开口,蒋综却先一步开口,“多谢几位院正,夜里将各位唤来实在是劳累,小小心意聊做补贴。”说着,差侍从取出几包金叶子,一名太医给了一包。
几位太医谢过恩,这才轮到明璋开口,她淡淡瞥了蒋综一眼,语气严肃,“各位院正还请注意口舌,今夜无人急病,各位也只是在家睡觉。”
几人连连应声,被唐缮送出去。
明璋归心似箭,随即对蒋综道:“辛苦娘娘照看母皇了,夜深了,本宫不便留在宫中,便先行回去了,明早再来看望。”
蒋综仍是那副娇柔模样,“辛苦什么呢,照看陛下是本宫该做的,只是心疼陛下受苦。”
明璋再未多话,拱了拱手便毫不留恋出来栖凤宫,一个人推着轮椅慢慢向宫门而去。
她觉得女皇的病情不只是劳累过度那么简单。刚刚仔细想了一番,前世此时自己已瘫痪在床,日日浑浑噩噩,可也听说了女皇急病之事。
当时不知详情,可过了几年女皇却病重驾崩了,驾崩前还要缠绵病榻几月。仔细算算,若此次是她第一次发病,那这病也不过四年便夺取了女皇性命。
单单疲劳过度哪有这么大威力,更何况照她看来,女皇也不算太过劳累。
想的入神,明璋撞上了一个乌漆嘛黑的身影,狠狠吓了一跳,“何人!”
那身影却忙跪倒在地,“殿下,是老臣。”
是方才把脉的太医。
明璋缓了缓加速的心跳,唤她起来,“大人为何在此处吓人?”
着实吓得她险些站起来,露了馅。
那院正站起身,声音颤抖,“臣有要事同殿下汇报,事关陛下安全呐!”
明璋见到她便心中有了些猜测,见她如此更是笃定,“母皇莫非不是劳累过度?”
那院正声音更是抖得厉害,“臣、臣觉得陛下是中毒了。”
明璋笑了两声,没暴露什么感情,“那你方才怎么不说?”
“因为当时并不是只有殿下与臣二人。殿下不必怀疑臣,臣早年效命朝廷之前,有一师妹,人称沧浪仙。”
明璋瞪大眼睛,沧浪仙,便是虎翼那神医朋友,自己的奇药均是同她要来的。
“不知阁下竟是沧浪仙神医的师姐,失敬!敢问大人如何称呼?”明璋本也没有高高在上之感,此时更是将自己摆得极低。
那太医摆摆手,“臣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白字,当不得殿下敬意,臣的医术同师妹差了许多,只是能看出这毒罢了,并不会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