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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体会到堕落（第1页）

身边是一片柔软，仿佛就是不久前为乔青彤擦拭身体时的触感，余留醉意勾动着炽火，若是回到当时旖旎，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沈珏悚然一惊，扑上去后的念头硬生生被掐断，意识逐渐清晰中，他看到前面的展台上许多人正摇晃舞着身躯。

听到那劲爆鼓点声，竟已不觉得那般刺耳了，沈珏确认自己还在烈诺酒吧里。

“你醒了？”有女声在身旁响起。

顺着声音，沈珏微扬起头，那片柔软触感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这姣好的面容，在他还稍显迟钝的思维下，思索了几秒才想起这是张衍航旁坐在沙发上没起身的那个女生。

两人处在环绕舞台周边的沙发卡座里，沈珏几乎是枕在那女生怀里的，因此有些尴尬，以他现在从下往上的视角，可以看到在女生衣服的包裹下，挺拔得惊心动魄。

断片的沈珏完全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隐约有几个回闪片段，却破碎得没法还原当时的记忆，但这一动不动的暧昧姿势，不用想都知道应该保持得很久了。

沈珏第一次杀人之后都能平静如水，苍白的脸却泛起了微红，好在昏暗灯光下，这些细微表情很难看出。

沈珏故作镇定地坐直身体，背靠在偏硬的沙发里，醉意没有那么猛烈了，身体却仍然不舒服，脑袋里不时的胀痛，总有种随时会灵魂出窍的错觉。

这种错觉，莫名地有些熟悉，就好像曾经有过一次一样。

沈珏微眯眼睛，放空脑袋去适应着身体的不适，听着让人癫狂的音乐，看着舞台上群魔乱舞的人。

为什么即使会让人自我堕落，却仍然沉迷得不可自拔，他多少有些体会到了。

女生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心中着惊讶一小时的样子，竟然就清醒了过来，常年混迹在酒吧里的她，非常清楚两瓶烈酒的威力，即使酒量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清醒。

女生目光在沈珏脸上转了一圈，相比常人，的确是有明显不同，苍白到没血色的不健康肤色，足以让人怀疑是不是得了绝症。

但无论从神态还是身体上，远比正常人还要健康，那么其他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太多让人感到意外了。

“你渴了吧。”女生小心翼翼端起放在桌台的杯子，透明杯子里盛着乳白色液体。

这是一杯纯牛奶，放在外区算是高档营养品了。

沈珏没有接，女生眼中稍显慌乱，解释道：“这个用来解酒的，你刚在张哥包厢里喝了那么多酒，会伤到胃，喝点这个牛奶中和下，身体会舒服点。”

“这个要钱吗？”

沈珏认真问道，在生活条件变好后，听到喝牛奶的好处，他几乎每天都要让乔青彤喝上一瓶，换成自己却舍不得。

倒不是因为买不起，而是光每日供应给乔青彤一瓶牛奶，他就觉得非常肉疼了，也就怪不得身高不声不响地跟他持平了。

再者沈珏清楚酒吧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是不贵的，可能性价比最高的就是那些兔女郎了。

女生微微愣了下，在酒吧里这个问题她还是头次碰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空气静了几秒，沈珏懒散坐姿变得笔直，平静如死人脸似地接过牛奶，内心却是滴血惨象，他含一口在嘴里，在跟吞毒药似地咽下去后，风轻云淡地说道：“这一杯在酒吧里一般是卖多少钱？”

“这烈诺酒吧是张哥家开的，你醉得厉害，张哥让我照顾你一下，那些服务生怎么会找你要钱。”女生忍住笑，嘴边还是抿出一丝笑意。

在沈珏断片的时间里，女生把他面部每个细节都打量了个遍，尽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得的凶狠角色，甚至面容过于清秀，看久了还会升起某些好感，但那干净利落的划破脖子后订入脑中的惊悚画面，还是会让她抑制不住地恐惧到心里颤栗。

她是个心思灵活的女人，沈珏醉倒在包厢里，在张衍航叫人抬下去时，主动上前把握住这个机会，能入张衍航眼的沈珏，显然是将要取代那个头号走狗，虽说过程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代表了什么，她非常清楚。

随着抿出这丝笑意，女生的神情自然少许，问道：“你真是外区的人？”

既然这牛奶不要钱，的确需要解酒的沈珏又喝下一口，许是受不要钱的影响，这口感醇厚且伴随着浓浓的奶香味，胃里的灼烧的确缓解许多，距上次品尝还是帮乔青彤挑选牛奶品牌的时候。

满满一杯的牛奶就只剩一半，沈珏抿着残留唇齿间的牛奶点了点头，道：“光就这牛奶，一瓶在外区卖的价格相当于能吃饱一顿饭了。”

“外区真有那么乱吗？你以前也这样……杀过人？”女生不禁好奇道。

“外区每天都在死人，每天收集起来的尸体在一个焚烧点至少有十多具。”沈珏平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