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她本来就是个孩子。
可是谁能告诉她,一个孩子,却为什么,会经受……这般的痛苦?
没有人注意到那针。
所有人都意兴阑珊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针以诡异的速度向台上的常芸射去,而常芸毫无所觉。
电石火光之间,空中突然掠下一只黑色的大鸟,如扇的翅膀猛地一挥,那银针便被巨大的力量扫到远处,消失不见。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可在须臾之间要人性命的暗器。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大鸟在飞离数丈之后,突然一歪,哀鸣着砸向地面。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常芸、郭玉子、咏兰三人,搀扶着容依回到了客栈。
因为早已知道殷若凰会偷偷使用隐蛊来禁锢容依的灵力,容依便假装中蛊,暗自用灵力来提高自身防御能力,因此,那一顿惨无人道的鞭笞,并未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皮肉上的痛苦却是少不了的。
“这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郭玉子一边看着咏兰给容依上药,一边愤愤然地骂道。
常芸抱着手臂,倚在窗边,神色间有些失神。
“别骂了,”容依温和地宽慰道,“若不是这一顿打,怎么会让她真的以为我中蛊了而放松警惕呢?”
“哼,我就是看她不惯!”郭玉子别过头,还是气鼓鼓的。
“你啊,”咏兰无奈笑道,“她不仅输了,还被除名了,这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
“是么?”突然,插进一声幽幽的质疑。
常芸不知什么时候已转过头来,眉头微蹙:“我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惩罚。”
咏兰有些疑惑:“那芸儿觉得怎样才是最好的呢?”
常芸没有立马回答。
以她的性子,她定会乘胜追击,直接在台下夺其性命、斩草除根。只有这样,才免得夜长梦多,他日再遭了报复。
但她看看床榻上躺着的容依,还有一脸莫名的咏兰和郭玉子,微微摇头,决定缄口不语。
容依见她不言,便吩咐道:“常芸,你去一趟巫判院,领一下我的登记牒书。待你回来,我们即刻连夜启程,返回云水乡。”
常芸点头,一口应下。
巫判院坐落在双川县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常芸不消多问,便找见了那扇朱红大门。叩门没多久,便有神情肃穆的低等判官走出,询问她所为何事。
常芸说明来意,判官颔首,回去通报。
常芸没想到,那判官再出来时,却换了一副面孔,神色间多了些谄媚。
“常姑娘,院长有请。”
“哦?”常芸挑起眉毛。她可不认为,那袁敬元还会想跟她有什么瓜葛。
“怎么,你家院长找我何事?”
那年轻判官在常芸沉沉的目光下低下头,低声说道:“如果姑娘想要那登记牒书,就跟小的来吧。”
常芸顿时冷笑。
不过是拿回应得的登记牒书,竟会这般暗中威胁。
这摆明了有问题。
不过……那登记牒书对容依院长来说,毕竟象征着从青带步入绿带,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遭吧。
她也要看看,那袁敬元到底想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