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饮月感受着来自宣阳侯审视的目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了些许变化,苏饮月暗中观察着宣阳的表情,余光瞥了眼梁华苒,当询问宣阳侯是否知晓她中毒时,她的表情明显有些惶恐不安。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说梁华苒并未对自己说实话?
心里思绪万千,却叫人捉摸不透,她也看出宣阳侯的为难,倒没有再继续追问此事。
刚准备把这件事岔过去时,梁华苒眼神闪躲地在旁边帮腔,“父亲,还请你能够三思我的婚事,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儿戏?定下的事情便做了数,明白了吗?”宣阳侯冷声打断梁华苒的话,转而看向她,面色稍微缓和,“让苏小姐看笑话了。”
观察着父女二人的表情,在心里揣测着宣阳侯的心思,瞧着梁华苒委屈模样,更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宣阳侯清清嗓子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出了宫后,苏小姐若是得空,就来侯府一叙吧,你和华苒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来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也好劝她收收心,安心备嫁。”
宣阳侯的声音威严,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方才还试图劝说的梁华苒,这会子已是耷拉着脑袋满脸苦闷,想来这些话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苏饮月对梁华苒的事情颇为好奇,也切实想要帮她,思忖片刻后点头同意,“得了空我定会登门拜访。”
宣阳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领着梁华苒离开,并未给他们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盯着宣阳侯渐渐远去的背影,苏饮月抬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旁边便传来了顾墨欠揍的声音。
“你倒是好手段,居然都攀上宣阳侯这棵大树了,也不知私底下有多少狐媚功夫!不过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恐怕就只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脸上的表情骤然一沉,黛眉微蹙,抬眸看着顾墨,刚准备反讽回去,就被顾凉钰护在了身后。
“身为太子,应该端正己身,注意言谈举止,说任何话之前都必须要深思熟虑,而不是由着性子言语,难道太子就不怕今日的事情传到父皇耳朵里?”
“君子失了风度,父皇会作何想法?更何况她乃是我的未婚妻,还请太子能够放尊重些。”顾凉钰的声音不卑不亢,脸上的表情未变,说的话警告意味却十足。
苏饮月难得听见顾凉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了自己,不由侧目,惊讶之余也不忘回怼顾墨,“太子生气,无非就是宣阳侯并未将你放在眼里,倘若太子真的有大家风范,宣阳侯岂能视你为无物?凡事多在自个儿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往旁人身上倒屎盆子。”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顾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指向她的手指颤抖,“你……伶牙俐齿!”
苏饮月脸色不变,一把拍来他的手,“太子难道觉得我说错了?要不然我们去找皇上理论理论?”
顾墨本就理亏,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恶狠狠瞪着他们,“你给我等着!”
放下狠话后,顾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