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此机会装柔弱的苏尧灵,结结实实摔在地平,顾凉钰“不懂”怜香惜玉,她的掌心被粗粝的沙石磨破,比被烫红的手背还要骇人。
可怜兮兮望着顾凉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对上了顾凉钰不悦地眸子。
“还不滚?”
顾凉钰毕竟是战场上的少年将军,周身带着嗜血的肃杀之气,冷眼扫过去时,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见自个儿柔柔弱弱那招无用,苏尧灵只能恨恨离开。
碍眼的人一走,顾凉钰一改沉着脸的罗刹模样,再次关心她的伤势。
苏饮月端坐在石凳上,顾凉钰屈膝半跪,两人堪堪一样高。
她的腕子被顾凉钰铁一般的手禁锢,动弹不得。
“殿下今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不整成了?”苏饮月煞有其事问道。
用力抽出手,擦拭手背上的水渍,探究的眼神落在顾凉钰身上。
顾凉钰鬼上身了?
还是做给苏尧灵看的?
只见顾凉钰剑眉抽搐,抖了抖吹落在地的衣袍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旧病复发了,需要苏小姐的帮助。”顾凉珏开门见山。
闻言苏饮月挑眉,并不是特别惊讶,直接坦言。
“我确实可以帮忙。”
说罢,朝着他摊开了手。
顾凉钰眉头拧紧,“这是何意?”
“当然是要诊费了,难道殿下去找别的大夫,都不需要给钱吗?”苏饮月扬了扬下巴,说得理直气壮。
顾凉钰磨了磨后槽牙,半眯着眼睛,犀利地盯着眼前的人儿。
“一手交钱一手看病,对你我都好,谁也不占谁的便宜,殿下说呢?”
苏饮月笑起来,暖洋洋的日光落在她脸上,显得越发娇俏。
两方僵持片刻,顾凉钰咬牙切齿地掏出金叶子,“苏小姐还真是爱财如命,什么时候都不忘把账算清楚。”
似是想到了什么,顾凉钰打量着她,调侃道:“苏小姐不用这么着急,等你跟我成婚,就会知道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到时候苏小姐还得为每天打理府邸的事情头疼。”
苏饮月撇嘴翻了个白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有本事有能耐自己赚钱,为何要去依附男人?”
“如你所言,你是因为我跟你成婚,就愿意将府里的银子交给我打理,可有朝一日你不乐意了,随时能够收回,我何必巴巴的跑上去看他人脸色?”
顾凉钰挑眉,深深地看着她。
“殿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男人若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不看旁人,单看我父亲就可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苏饮月反问。
顾凉钰诧异,被她的诡辩气笑了。
“苏小姐果然是伶牙俐齿,顾某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苏饮月只当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嘲弄,把人摁在旁边的石凳上,就开始把脉查看情况。
反正金叶子都收了,这波不亏。
而顾凉钰,也没再多言,老老实实坐着,等待她查看个明白。
葱白如上好羊脂玉的手指搭在顾凉钰手腕上,指尖轻点,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抬眸看向顾凉钰,沉声道:“把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