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钦月三人回到家的时候,稷米和黑米已经在院子里了。
两人在院子里蹲在地上拿着烧成木炭的棍子画过来画过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
见他们回来,都没抬头。
姜钦月有些意外,这两小子有些过分安静了。
这完全不是他们的作风。
如果他们追到顾谦野,被顾谦野教训了,他们肯定会把挨训的原因推到她身上,找她麻烦。
如果他们没追到顾谦野,他们会一直气急败坏,继续找她麻烦。
“姜知青,姜知青,你终于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麻烦看看你们家的孩子,无法无天了,捡起石头就打人!”
“你看看他们把我打成啥样?颧骨打肿了,嘴角打出血!两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还说要把我牙打掉!”
这边姜钦月还没想明白稷米和黑米安静的原因,院子外头立马冲进一个人。
男人四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双眼睛里都是愤怒的和姜钦月告状。
姜钦月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孩子突然静悄悄,不是在作妖就是已经作了妖!
稷米和黑米被舒宁冷扫一眼,两人迅速低头。
打到人那会,其他挺爽的。
可被这打人的人冲家里来告状,他们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害怕。
对,一丢丢害怕。
他们只有一丢丢害怕。
“这两孩子才多大?现在就这么调皮捣蛋,这么凶狠,以后长大怎么办?”
“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不然……我就把他们抓去公社,让公社领导们审判!”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小时就这么会作恶,长大那不成管不住的街痞、二流子?”
男人越说越激动,姜钦月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稷米和黑米两人则明显害怕了,被抓去公社,可是会被拉到街上游街的。
会被所有人嘲笑,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他们会变成坏人。
人们眼中,只有坏人才会被这样。
“我若没记错的话,您是我们公社泥瓦工牛同志?”姜钦月没因为牛大勇的愤怒而激动,非常冷静地反问。
“对!”
“您今年四十有加了?”
“对!”牛大勇不知道姜钦月提这些是啥意思,疑惑问,“不是?姜知青,你到底是啥意思?”
姜钦月道,“我觉得,你是大人,还比他们大这么多岁,算是我们的长辈,长辈不是应该对孩子多点包容和关怀的吗?”
“您这动不动就交公社吓唬孩子的行为,真有些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