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巧笑嫣然,又走到沈玦的跟前,表面上只是轻轻地按了下他胸口处的几个穴位,实际上却暗暗吸走了他身上溢出来的煞气。
那一瞬间,沈玦觉得身子都变轻了,仿佛久缠自己的沉疴正在一点点地消散。
有一股暖流,从她的指尖,汇入他的胸膛,再满眼到四肢百骸。
她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能解煞气,但又适时地勾住沈玦:“不过王爷,我丑化可说在前面,你的煞气入骨髓,我得用点小手段,会很疼,你要是挨不过,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想看到,他疼的在地上打滚的丑态。
这样一个霁月清风的男人,被煞气折磨到扭曲,想想都挺开心呢。
“王爷,”灵云也不想和沈玦同床共枕,“我嫁给你,不过是为势所迫,就不打扰了,我自己找个院子住好了。”
她走出房间,宫徵正在点算嫁妆。
“抬去离秋院吧。”
屋子里的沈玦拧起了眉头。
她为什么会知道,离秋院?
离秋院很特殊,里面有个温泉眼,爹很疼她的,专门辟了一方汤池,整个小院儿都散发出慵懒的温暖。
“王爷不会那么小气吧,连个宅子都舍不得给人家。”
沈玦凝视着灵云的那张脸,一边美若天仙,一边狞如恶鬼,当真只是因为被沈瑜负了心,才找上他的?亦或者,另有所图。
“按王妃说的办。”
宫徵震惊地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房间里的王爷。
怎么可以,那是小郡主的院子啊!
宫徵很不高兴地又让人把沉重的嫁妆抬到离秋院:“你只是暂住,别弄乱了里面的东西!”
那都是他们小郡主的,不是这个疯女人的。
敢在礼王喜宴上强嫁他们王爷,不是疯了是什么。
灵云才不管宫徵的叨叨,她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必须去办。
她在嫁妆里面乱翻了一通,找到了东西后,直接就往外面走。
宫徵气的直跺脚:“你,你去哪儿啊!”
不会是要跑路吧。
他赶紧去将灵云离开的消息告知沈玦。
新婚之夜把新郎丢下,一个人跑了,还真是举止怪异。
沈玦好看的眉梢抬了下,声音冷冷宛如从冰窟冒出来:“跟着,若敢跑,杀了。”
敢念完经就不要和尚,他不介意先送她上路。
蟠华宫翻了天,容贵妃一回来就是又是砸杯子,又是砸花瓶的,吓得一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她本是想去找齐帝告状的,可内务府那边传了话来,今日齐帝在太后那边,任何人都不见,她那一口气就瘪到了夜半三更。
她就说沈玦晦气,她儿子成婚他来做什么。
现在完全是下他们的面子,最重要的,是把嫁妆给带走了,那可是她即将用来笼络朝臣的银子啊。
“他沈玦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将死之人,还敢在我儿大喜之日抢了风头,娶了妻,白白地得了那么多嫁妆,凭什么啊!”
容贵妃嫉妒的不得了,也肉痛的不得了。
那些嫁妆,原本是他儿子的,现在白白地便宜了沈玦那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