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儒颤抖着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灵云,当下就哭了起来,“女儿啊——”
景宝珠在晚秋的搀扶下,施施然地走进来,下人赶紧双手奉香,可景宝珠却嫌弃地往旁边一推:“爹恕罪,女儿如今不方便。”
“你?”
她压低了声音,上前搀扶着垂垂暮已的景儒:“女儿怀了礼王殿下的孩子。”
景儒的声音颤了颤:“当真?”这下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只是女儿才进门,这事儿不方便公开,所以只能小声与爹说。”景宝珠嫌弃地看了一眼灵堂,“今日来,是有事找爹商量,还请爹移步。”
景儒斜眼睨了一眼灵云和沈玦,如今他的亲生女儿已经怀上三皇子的孩子,假以时日便是人中龙凤,还有这两个碍人眼的混蛋什么事。
他连多看这两人一眼都不愿意,带着景宝珠往旁边的偏厅去。
灵云给一旁的春见递了个眼神,春见立刻悄然退下。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麻烦王爷扶我回我那破院子休息。”
有人想要阻拦,可被灵云这么一瞪,是万万不敢跟上来的。
他们也曾想过要找老爷说这事儿,可老爷和礼王妃关了偏厅的门,想来也是说大事,他们哪儿敢打扰。
沈玦跟着灵云来到景儒的书房,脸色不大好看:“你大费周章地就是来他书房?”
上次明明已经来过了。
灵云不客气地打开暗格,书信和钥匙都还在。
“上次那是不愿意打草惊蛇,现在可以全都带走了。”
“你就不怕这一次也是打草惊蛇?”
“放心吧,景宝珠这一次一定能把老不死的气的吐血,至少得瘫。”
“对春见下毒这有把握?”
灵云讶异地眨巴着大眼睛,一边将信塞进沈玦的手里,一边将钥匙往怀里揣:“王爷怎么知道?”
沈玦完全捉摸不透到底她在打什么鬼主意:“钥匙很重要?”
“我的嫁妆呢。”
多亏了景翎芸,否则她还不知道景儒在平乐巷有一处不起眼的宅子,这钥匙就是宅子的大门。
景儒当了这么多年的户部侍郎,俨然就是放了一只大老鼠进米缸,他可是脑满肠肥的。
这一次不趁机收刮掉他全部身家,她就愧对镇国公府死去的英灵们。
她紧紧地护住钥匙:“我都把你政敌的东西双手奉上了,你不至于和我这个小女子抢钱财吧?”
那贪婪的神色都快溢出眼眸了。
沈玦将信又塞到灵云的手里:“若这些东西有用,那夜我就带走了。”
“这些还不能定他的罪吗?”
“你想定他什么罪?”
“陷害忠良,谋害镇国公府满门,这还不够?”
她说的信誓旦旦,可在下一刻又自嘲那般扯了下嘴角,掂量了下手里的书信,眸色一冷,“在你那无用,不代表在我这儿就无用了。”
就算不能从正面查,那就动点邪门歪道好了。
灵云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带着那一叠书信出了书房。